“去吧去吧。”老师并没有等他说完,就很宽松的放过了他。
这是他第一次撒谎,在大庭广众之下,在老师面前。他怕极了,心脏要跳出嗓子眼,直到远离了教室,仿佛才恢复所有的知觉感知。
但还没完,他要去办公室里,希望陈老师不在。然后他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东西抽出来……
这无疑是项艰苦的任务。
被发现了吗?
万幸他进去的时候办公室里只有一位女老师。
魏肖敲门进去,女老师仰头看他,他结结巴巴道:“我找……找陈老师。”
“他不在,下节课再来找他吧。”
陈柯锐脸有些红,在紧张的情况下,开口说话好像变的更加窘迫和艰难,他在女老师的注视下,舌头麻木僵直:“……我来……来找一下……作业。我……我作业……交错了!”
说完没看那位老师的反应, 直接冲到了陈柯锐的办公桌旁边,作业本已经被分成了两摞,显然是已经看了一些。
说明陈老师应该也已经看过了他的作业?魏肖怕的手抖,他弓着瘦弱的腰背,手指扒着作业本,在初春的穿外套的季节里,竟出了一身汗。
找到了!魏肖看到自己的名字,屏息将作业本抽出来。
只一眼魏肖就看出来里面没有夹东西,他呆立当场,难不成他记错了?东西还在他书包里?可是他已经看了无数遍……
有一种魏肖最不敢承认的可能性,就是陈老师已经看过了,他看到了里面内容……然后收了起来。
上课铃声突然响起,魏肖一个激灵,失魂落魄的从办公室里跑了出去。
却在门口一头撞进了来人的宽阔坚实的怀里,魏肖瘦小,明明是他像一个炮弹一样冲出去,来人却只是退了半步,他自己倒撞的晕头转向的差点摔倒。
一只有力的手掌突突然抓住了魏肖的手腕,魏肖踉跄的站稳抬头,撞进了陈柯锐幽深复杂的目光里。
魏肖愣愣呆站在原地,他觉得陈老师的目光像是利刃一样穿透了他,审视打量的目光让他觉得自己渺小丑陋的像个肮脏的虫子,这种空气都被凝固的窒息感让他垂着脑袋,露出脆弱纤细的脖颈,情不自禁的发起抖来。
“上课了怎么还在这里?”陈柯锐收回目光同时收回手,从一旁走过去,带起一阵风,是独属于陈柯锐身上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味道很淡,很冷,像雪松,几乎吻不出来。但却???诱?惑??着魏肖耸动着鼻子吸气嗅闻。
他简直像个变态,魏肖涨红了脸,却在想到陈柯锐或许已经发现自己心思的事情后,极度恐慌中,又情不自禁的从心里隐秘升腾出颤栗般的快感和痛苦的期盼祈求。
魏肖一声不吭,匆匆离开办公司往教室里去,陈柯锐转头隔着玻璃眼镜打量着少年削瘦佝偻的背影,他以为是精力无处发泄的少年的恶作剧。但是结合刚刚魏肖胆小如鼠的动作和畏畏缩缩的眼神,日记里的小心翼翼和痴迷更加真实的铺展出来,犹如实质的爱意让他忍不住蹙眉……
陈柯锐出于个人兴趣,一边开公司,一边教书好几年了,他的学生哪个不是看见他就如同猫见了老鼠,对他尊敬有加,但敢对他动感情的魏肖确实是头一个。
魏肖平时是班级里的小透明,陈柯锐几乎没怎么注意过他。
还是太小了,家长没注意到吗?或许是性格原因,太胆小了,平时朋友少,容易生出不切实际的臆想。
陈柯锐冷漠的收回视线,看了眼被翻动过的作业本,还知道来拿回去,看样子应该是无意交上来的。
陈柯锐已经将日记本销毁了,这种东西留下来也是麻烦,向来师生恋都是禁忌,暴露出来不管是真是假,都麻烦的很。他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继续批改作业。
魏肖回到教室,又翻开了书包,将桌子上书桌里的书又翻了几遍,真的没有找到。
魏肖蜷缩在角落里,咬着手指几乎要哭出来。他甚至觉得自己记忆模糊了,或许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