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濮云川一双阴恻的眼攫住他,“你当年不也是我爷爷带起来的人,不过后来急于求成,攀了燕自章的高枝。”

汤坚白一张脸,红了又白。

“我爷爷背后纹有腾空的鹰隼,而你,则是那誓愿追随的雏鸟。”

“是我一时糊涂,是我对不住俞峰先生。”汤坚白眼角濡湿,“这些年,看着夷丰从澳大利亚,一路发展到英国,势力蓬勃,又在美国站稳脚跟,逐渐壮大,我,我十分欣慰。”

“所以,”濮云川神色不变,语气淡漠,“当年你做了错误的决定,如今有一个机会,摆在你的面前。”

“我想,你应该清楚,该怎么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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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佑津,我记得他。”黎瑜再一次,肯定地说出口。

“为什么呢?这都过去那么久了...”向叶吉感到震撼,梁屿琛亦觉惊奇。

“两个原因。”黎瑜清了清嗓子。

“第一,当时那个年代,一向只有女性上环,男人结扎数量,少之又少。”说到此处,黎瑜内心深感厌恶。

她平复心情,又道:“所以,一个17岁的男孩来做结扎,实在令我印象深刻。当年医疗水平不比现在,结扎复通率几乎为零。”

“他一未婚、二无孩子,却一直恳求我同意他进行手术。”

“我不明白个中缘由,仍有些犹豫,他居然跪下求我,说他不想给自己留任何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