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扶了下金丝眼镜,善解人意道:“别紧张,我没有恶意。”
他故作温和道:“相信我,和我聊几句没坏处。”
傅与行闻言笑了笑,他平静点头,“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就请吧。”
两个人坐在安静的咖啡厅里。
傅与行不动声色地坐着,似乎没有率先开口的意思。
来人打量了他一番,心道以这孩子的资质,若是家境再好些,夏越未必一定要断绝这俩孩子的关系。
只是有些可惜了。
他优雅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
“来的有些匆忙,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
“我是夏家的职业律师,您可以称呼我为邵律师。”
男人轻轻整理了下领带,一副精英人士的派头。
傅与行看他演戏看的有些倦了,他单枪直入地切入主题,“您来找我,是因为夏泊么?”
“傅先生果然是个聪明人。”邵阳赞许地点了点头,“我们聪明人讲话,就是不费力气。”
他微微点头,推过去一份文件,善解人意道:“您可以先看看这份文件,等您看过后,我们再详谈。”
傅与行随意地翻了翻文件,脸上露出了然的神情。他合起那份文件,手指抵着文件边缘,慢慢地把文件推了回去。
对面的人似乎有些诧异,他伸手扶了下眼镜,“有什么问题吗?还是条件不够让你满意?”
傅与行笑了笑,淡淡道:“不,您给出的条件很丰厚。”
咖啡被端了上来,对面人不紧不慢地饮了一口,双手交叠,是个胜券在握的姿势,慢条斯理道:“您还想要什么别的么,都可以提。”
他似乎格外善解人意,体贴得让人厌烦。
傅与行也端起桌上的咖啡,是千年不变的冰美式,他慢慢地喝了一口,温声道:“其实,您似乎误解了我的意思。”
对面人脸色不变,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他心道,棒打鸳鸯的戏码他做了又不止一回,面前的这个穷学生,又能翻出什么花样来呢?
他八风不动,微笑道:“请讲。”
傅与行直视他的眼睛,“让我见见夏泊。”
对面人忍耐着没冷笑出声,他面色不变,“抱歉,夏少爷并不想见你。”
傅与行平静地点头,“是么?”
他慢慢开口,“这些文件你拿回去吧。”他似乎有些倦了,声音透露着淡淡的疲惫,“你们这些有钱人的戏码我也看倦了,钱我一份不会收,也不会再和夏少爷发生交集。”
对面人没想到这次任务这么快都结束,他惊疑不定地重新打量了一番傅与行,没在对方脸上找到说谎的痕迹,按理说,对方不会这么轻易妥协,他重新回想了一下对方的背景,试探地问道:“据我了解,你的经济情况似乎并没有特别好,这一笔钱足够你过上一段很好的生活。”
他善解人意地笑了笑,耸肩道:“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现在不拿这笔钱,这之后再后悔,可就没办法再要回了。”
“您放心。”傅与行的手指在杯壁上漫不经心地敲了敲,熟悉他的人知道,这个动作是他不耐烦的前奏,“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对面人施施然站起身,居高临下道:“那我就不多打扰了。”他和善地一笑,“希望您也遵守诺言。”
傅与行独自坐了很久,直到冰美式的冰块都已经化掉,他才站起身,推开咖啡厅的门,他站在门前,对面是家猫咖,他忽然想起有人说过,想养一只猫。
他慢慢地走过去,街上的司机气愤地按喇叭,把头从车窗伸出来,大骂说你不长眼啊。傅与行没抬头,只是沉默地走过去。
他蹲在橱窗前,看着温暖的灯光下,几只说不出品种的小猫在睡觉,还有几只小猫上蹿下跳地抢皮球玩。他的脸上不由流露出几分笑意,手指轻轻点在橱窗上,小猫抬起圆圆的眼睛,好奇地和他对望。
猫咖的主人拉开门,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