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着禁闭的大门。门内一片安静，似乎根本没人在里面。

他甚至生出一种荒谬的错觉，似乎X并不存在，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

他在门口等了一会，似乎终于做了决定。

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上了门把手，金属冰冷的触感刺激着感官。

他的手轻轻一动，门就被打开了。

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微弱的灯光。

夏泊静静地站在门口，不知在思索什么。

当初他对X不告而别，前主人和擅自离开的狗，多年后相见，应该说些什么呢？

夏泊从知道X想见他开始，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不过到了现在，他也没得出答案。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走了进去。

房间里很安静，夏泊试探地喊了声X，只听见沙发后的人低低嗯了一声。

带着不易察觉的落寞。

夏泊脚步一顿，不知道该不该走过去。

“你想见我么？”

沙发后的人率先开口。

夏泊犹豫道：“如果你不想露脸的话，其实没必要。”

那边的人似乎低低地笑了声。

“之前我约过你见面。”

“是吗？”夏泊一愣，随后解释道：“我之前于一些私人原因，把网站账号注销了。”

沙发后的人站起身，夏泊远远看着，是个身量很高大的男人。

他想，这样的dom在圈内炽手可热，应该不会缺sub追捧，怎么会突然想要约他这个退圈多年的名不见经传的sub见面呢？

下一刻，男人转过了身。

夏泊对上了一张他熟悉又陌生的脸。

他的脑内一片空白，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

这张脸他在梦里梦到过很多次。

只是，他没想到……X居然会是傅与行。

这算什么，他的眼忽然酸疼，他忽然想近乎失态地走上前，问傅与行，你把我当什么？

那些亲吻，是出自爱，还是怜悯，或是玩笑与捉弄？

又有几分真心呢？

傅与行见他愣住了，看着夏泊的脸色苍白，叹了口气，他站在原地，又怕自己走上前会吓到眼前人。

“傅与行。”夏泊冷声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我……”

他几乎没法完整说出来。说什么呢？说你把我当狗，我把你当男朋友这种矫情八点档的苦情剧的台词吗？

太滑稽了，也太可笑了。

傅与行终于开口，他的目光落在夏泊脸上，轻声道：“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夏泊勉强笑了笑，平静地开口：“所以呢？”

“你找我来，是想让我继续给你当狗……还是别的什么？”

似乎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激，他闭了闭眼，低声道：“你当初是怎么想的。”

他自嘲地想，傅与行，这次就让我死心吧。

傅与行沉默地看着他，递给夏泊一杯温水，“先喝水。”

夏泊端着水坐到了他对面，低声道：“我从来没有想过X是你。”

傅与行心脏揪得发疼，他想抬手去碰面前人的发梢，手在空中停留了片刻，又收回手。

“我的错，我应该早点告诉你。”

他哑声道：“如果人生再来一次，我会一开始就和你坦白。”

他承认，一开始确实存了逗弄的恶劣心思，可后来，他确实对夏泊动了心，想要和这个人好好坦白时，却已经为时已晚。

“算了。”夏泊有些疲乏地闭眼，声音听不出情绪，可傅与行知道他很委屈，“都是些陈年旧事了。”

他的头发比年少时留的稍长了些，傅与行想，可有些下意识的习惯和小动作还是没变。

他的心里忽然软了一块，定定地看着夏泊。

夏泊喝完了水，忽然想，傅与行多年前，也给他倒过一杯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