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出她不大对劲,徐琰行大步上前, 手才要搭在她的手臂之上, 便瞧着眼前的人腿脚一软, 而后毫无征兆的两眼一翻朝地上倒去。
就在她失去意识的前一刻,秦葶听到耳畔传来徐琰行焦灼的叫声,还有晃在不远处的那一抹玄黑色人影。
那人影自椅上站起,做势朝前。
终还是她眼前的一片黑将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暂时隔绝在了外面。
她似孤身一人在梦中行了许久,她记得明明还是夏日,怎就偏却感到了周身的冷风不断朝她袭来,凉意若秋。
她走在空荡无人的街上,这街她识得,是南州街市,只要顺着这条宽阔的大路一直往前便能找到徐府。
于是她来了,她眼见着徐府原本良漆的大门此刻破败不堪,连门环也丢失不见。
推门进去,院中一片血色,横七竖八的尸体满布院中,血流到她的脚下,蜿蜒成河,染了她的绣花鞋面。
自这里望出去的天都是殷红的颜色,再往前行,徐府厅檐下摇晃着一颗人头,正随着萧瑟的秋风打着转。
她驻足而停,满脚的血印子停在檐下,恰值那颗人头转过正面,她看清了,是徐琰行。
梦中一声尖叫似一根绳索,将她拉回现实中来。
秦葶猛的惊醒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喘着气。
面额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搅在一处,顺着脸颊滴落下来,正落在她的手背上。
她垂目望着手背上绽开的水花,轻颤着抬起手,就算此刻她整个人也是恍惚的。头面不转,只目珠稍移,一双眼警惕的最大范围内环顾四周,房内空无一人。
窗外树上有知了鸣嚷个不停,一声叫的比一声还高。
“是梦吧......”秦葶不确信的想。
无论是方才还是不久前,应该都是梦。
这仍是好端端的徐府,何呈奕远在京城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