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便是连他自己也未曾发觉的怨念。
这么多天,他郁结于胸,除了政事就是想的如何将她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真的一见了她人,那股子怨念又无限放大,他想他应该拔出手里的剑,先斩掉她一双手,然后再斩掉一双脚......
亦或许,有比用剑更好的法子......
何呈奕将手里的长剑重力搁置一旁,抬手一把抓住秦葶的脖梗,只听秦葶吓的尖叫一声,而后又被他似拎小鸡一般朝前拎去。
脖梗上传来痛楚,他手掌的力道非同一般的大,一路被他带到内室罗汉榻前,感觉身后人重力将她一甩,秦葶整个人朝前扑去,膝盖刚好撞在罗汉榻下的脚踏之上,一股比方才还要剧烈的疼痛袭来,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上半身趴在榻上,双膝跪于脚踏之上,想要起身,可这股痛劲儿尚未过去,使得她动弹不得。
那人随之坐到她手肘榻边,又一把扯着她背后衣襟将她拖到身前。
在何呈奕的手里,秦葶毫无架之力。
何呈奕背后就是窗子,有光束自窗中透进,被他的身子遮盖了大半,残余都落在秦葶的脸上,将她自心底升起的恐惧皆亮在何呈奕的前眼。
何呈奕一手扯着她的衣襟,一手重力捏着她的下颚,在她耳侧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跑,嗯?”
见秦葶咬着牙一个字也不肯说,何呈奕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嗓音嘶哑近乎低吼,“说!”
连日来的颠簸不安,加上在行宫内外受的所有委屈与不公都一同挤在了秦葶的胸腔里,压的她难受,她终还是没忍住,两行热泪滚落下来,皆滴落在何呈奕掐着她的手背上,“我就是是不想待在这里,我就是想要回家!”
“回家?”何呈奕眼中红丝满布,不顾她滑落在自己手背上的热泪,捏着她下颚的手前手晃晃,使得她原本就松散的发髻又松了一分,有两缕碎发从耳侧滑落,“你的家在哪里?你哪里还有家?”
心安处便是家,可这行宫里,不阴不阳的何呈奕身边,就不是。
“秦葶,你当真是出息了,竟也学会偷骗了,”何呈奕脸上露出一分阴笑来,“从前你不是常说,你最瞧不起偷骗之人,如今你也成了这样的人,这样无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