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猝不及防,身体往前一倾,额头撞在了他背上。

鼻息之间一刹那涌入了更多的柑橘香。

与此同时伴随着一道陌生又不怀好意的声音:“哟!护花使者。”

俞诗抬眼望去,前面不远处站着几个类似于刘胜那样的社会小混混。

她顿时有点紧张,但岑逍却毫不在意,他单脚撑地,淡淡问:“有何贵干?”

其中一个手臂纹身的男人瞄了眼俞诗,接着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岑逍:“今天换了朵花儿啊?”

俞诗看不到岑逍脸上的表情,但能听出他语气有点不耐烦:“有事说事,没事就滚。”

“艹!”那人骂了声,“你该不会以为上次的事你不会觉得就这样算了吧?”

岑逍冷笑道:“不然呢?你想怎么着?”

那人指着他:“本来还想放过你的,但你既然这么不识好歹。”

他停下来点了根烟:“周六晚上八点半,橡北路那个体育馆,要是有第二个人你就完了。”

这话点到即止,但什么意思谁都听得出来,岑逍想都没想道:“没问题。”

于是几人就离开了,走之前那纹身男还轻佻地对俞诗吹了声口哨。

俞诗顾不上那令人恶心的嘴脸,她迷糊的头脑都吓清醒了,着急地问岑逍:“你要跟他们约架?”

“我没那么闲。”岑逍继续骑车,语调懒洋洋的,“忽悠他们呢。”

俞诗没觉得他在忽悠他们,反而觉得他在忽悠自己,她对这事儿有阴影,心里七上八下的,最终还是没忍住劝道:“你别跟他们打架,听到没?”

“嗯?”岑逍估计是从没听过她用这种语气说话,一时觉得有趣,于是故意说,“打架这回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反过来也一样啊。”

俞诗想了想:“那你告诉倩姐,她会找东哥帮你摆平的,真的,那都是社会上的人,惹不起躲得起,而且你快考试了。”

岑逍有点想笑,但忍住了:“行,我知道怎么做。”

那天是周四,她回到家就睡了,晚上康如珍给她炖了鸡汤,她喝了一碗,之后继续蒙头大睡。

第二天还是有点低烧,康如珍让她别去学校了,继续在家休息一天。

到了周六不烧了,嗓子的炎症也消了许多,身体舒适了,但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尤其天黑之后,时不时拿起手机看看时间。

八点过后,她简直度秒如年,于是起床换好衣服下楼。

“你要出去?”康如珍从院子里进来,一脸惊讶地问,“生病了还不好好躺着?”

她心虚道:“我已经好了,现在有事去趟霖霖家。”

“让她来不就行了,你还生着病呢,再说有事不能打电话?”

“没事的,我很快就回来了。”

她说完迅速推着电动车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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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她始终有种直觉,就是岑逍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她姐,他一定会准时赴约自己解决。

她在家里坐立难安,觉得无论如何都要过来看看,如果他没来的话那她就放心了,真要来了……对方那么多人他肯定会吃亏,到时候她也能第一时间把他送去医院。

橡北路这儿是以前的老体育馆,几年前拆了准备重建医院,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搁置了,而且这里本来位置就偏,荒废了后基本上很少有人过来。

顾忌着那些人放话“要是有第二个人你就完了”,她把车停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然后悄悄走进了里面。

废弃的施工现场,一眼望去幽暗中透着荒凉,再加上时不时有风吹过来,那效果不比恐怖片差到哪儿去。

就算是梦里在这种地方她都提心吊胆,更遑论现实当中身临其境。

有那么一时半刻她心里是有点后悔的,觉得考虑不周,贸然就来了,本来按照她的想象,一帮人选择在这里“交战”,那必定是有动静的,但此刻分明半点声响都没有。

是还没到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