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就不能细想,一想起来心里就发酸,发胀。

季驰南说的没错,这太珍贵了,太珍贵了,让他怎么敢……怎么敢随随便便接下来……

他独自在长椅上枯坐许久,最后拿出手机,已经深夜十一点了,俞诗不知道睡没睡,他点进通讯录拨了她的号码。

响两声那边就接了,俞诗应该是没睡,声音很清醒,同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喂?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仅此而已。

岑逍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刚备完课,准备睡了。”岑逍的语气一听就不对劲,前所未有的低落,俞诗说完问他,“你呢?”

“噢……我,我刚到家。”

“你晚上去哪儿了?”

“和南哥他们见了个面。”

“你又喝醉了?”

话一出口俞诗就懊悔嘴太快,本来说喝醉就算了,还加了个“又”,简直像刻意提起昨晚的事。

不过岑逍却似乎没在意,依然是那副低沉的语气:“没喝。”

俞诗想问问到底怎么了,听声音都失魂落魄的,但话到嘴边又觉得还是算了,言多必失,她合上电脑,跟他说:“太晚了,早点休息吧。”

“好。”岑逍应了一声,却没挂电话,片刻后再度开口,“明天来A腾上课吧。”

“明天?”俞诗愣了愣,“明天不一定有时间,我最近下班都挺晚的。”

“A腾晚上十点关门,我可以为了你延迟两个小时,你只要十二点之前到就行。”

“……”

“听到了吗?”岑逍轻声问,这会儿语气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温柔。

俞诗只好说:“行吧。”

她感觉岑逍还是喝酒了,不然不会说出这种没有逻辑的话。

“那我等你,你早点睡,晚安。”

“晚安。”

挂断电话俞诗仍有点莫名其妙,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大半夜的不睡觉跟她约课,事实再次证明酒精是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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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岑逍说了可以为她到十二点再关门,但俞诗也不可能真的卡点过去,第二天晚上七点半就到了,在吧台和汪绵绵聊了会天,之后热身了二十分钟。

有段时间没来了,但她心里对打拳的热爱并没减少,很期待那种练完后大汗淋漓的酣畅感,能把身体里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发泄掉。

昨晚跟她积极约课的岑教练不知何故到现在还没出现,她于是自己动手缠绑带,打算先单独练会儿。

结果刚缠两圈就听身旁响起一个熟悉的低沉声音:“我来。”

俞诗动作一顿,没抬头,任由他把绑带接了过去。

岑逍的手很好看,指节修长,但因为练拳的关系触感有些粗糙,俞诗被他握着手,熟练地缠着绑带。

她悄悄抬眸,瞥见他满脸认真。

到现在她仍不确定他那晚到底有没有喝断片,不过也不是那么重要了,就算他记得,反正她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他,如果他也不尴尬,那最好。

“试试松紧。”岑逍说。

俞诗没试,笑道:“肯定可以。”

说完光明正大地抬起头,正对上岑逍的眼睛。

那一刹那她心头闪过一丝古怪,感觉岑逍看她的眼神和以往不太一样。

“小诗。”他喊她,“今天教你实战怎么样?”

“啊?”俞诗对此很感兴趣,“但我从来没有过实战经验,从哪儿开始学?要不要准备一下?”

“其实也没那么复杂。”岑逍说,“就像打沙袋那样,我站在这儿,你过来打我。”

俞诗:“……”

“来,试试。”岑逍说着往后退开一步。

“算了,我还是打沙袋吧。”俞诗悻悻道,“不然太费教练了。”

岑逍忍不住嘴角上扬,眼中满是流光溢彩的温柔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