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想问问,哪儿有他发挥的余地?
不到两毛钱,就将一切都打听清楚了,这小丫头怕是成精了吧?
直到来到钟兽医家,他才回过神来。
钟兽医上工去了,他媳妇秦英正在给她爹贴膏药。为了不吃白食,她爹也时不时下地挣工分,他都七十岁了,又哪里干得了农活,这不,上个月又闪到腰了。
她贴完狗皮膏药,出来洗手时,正在给孙子洗衣服的婆婆张口就抱怨,“整天贴贴贴,味儿大得要死,贴多久了,也不见个好,浪费了多少钱,还真是败家。”
秦英出自书香门第,父母都是文化人,她身边的人也都好相处,就算有坏人也都是背地里捅刀子,还真没咋见过动辄撕破脸皮,互相辱骂的,刚来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跟这个婆婆相处,时常生闷气。
要不是怕一回来就搬出去,恐怕会惹人非议,她早搬出去了,这一忍就是两年。
她也明白婆婆为啥看他们不顺眼,觉得他们是回来抢房子的。
秦英在省城都有房子,又哪里会惦记乡下的房子?她婆婆却不信,还整日盯着他们买了什么,唯恐占家里一分便宜,整日想从她手里扣钱,贴补大伯一家。
如今老太太说啥,她都假装听不到,要是和她理论,被她爹听见了,老人家只会难过。
权当她在犬吠。
她只需要再忍一个月就能离开了,下个月就是大伯家大儿子结婚的日子,他结婚时,需要多余的房间当婚房,他们正好离开,给他腾出婚房来。
事出有因,就算他们为了房子,跑去给别人养老,任谁也不会说他们的不是。
她正忍耐着,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女声,“您好,是钟兽医家吗?”
秦英脸上这才带了笑,忙迎了出去,“是我家,谁呀?”
陆小言不动声色打量了她一眼,面前的人衣服得体,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虽然已经五十出头了,气质却很出众。
陆小言脸上带了笑,“您是秦婶吧?钟叔的爱人。”
回到乡下两年年,村里人都是喊她谁家婆娘,她都好久没听到爱人这个称呼了。
她笑了笑,“我是,请问你们是?”
陆小言忙做自我介绍,“我是陆家大队的,叫陆小言,这位是我们大队的拖拉机手,秦婶,我这次来,是想找您和钟叔聊一下,去我们大队当兽医的事。”
秦英听老伴提起过这事,她当时都觉得待遇还挺好的,又是肉又是鸡蛋的。
村里大多数人,肚子都填不保,就算她捏着一千块钱,也不敢乱买,唯恐被人盯上,回乡时,他们只说年轻人都勇于下乡支持祖国的建设,他们老一辈更该义不容辞,所以拖了个关系,赶在出事前,就走完了下乡志愿建设的流程。
说是回来搞建设,实际上,秦英和她爹身体都不大好,根本干不了太多农活,虽然手里捏着钱,也不敢张扬,乍一听说对方给的待遇这么好,她还挺心动,想让老钟过去。
有了这些肉,不仅她爹能光明正大地补补,老钟也能多吃点好的,养一下身体。
不过老钟还是拒绝了,毕竟离得远,他们公社到陆家生产队,还没大巴车,开拖拉机估计都得一个多小时的路程,队里的拖拉机有多贵重他是知道的,也就有人生病,不得已去县城才能借一下,骑自行车咋地也得好几个小时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