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透着一丝无奈,莫名显出一丝可怜来,陆小言耳尖动了动,哼了声,没吭声,那点不高兴莫名散了大半。
她又拿出了茄子和西红柿,洗了一下,因为有了化肥,今年蔬菜的产量都高了许多,基本上每个月都能分到一些蔬菜,伙食好了不少。
傅沉走过去,卷起袖子,拿出了刀,想帮忙,陆小言随他去了,内心却觉得怪怪的,没穿前,她都很少做饭,只在奶奶病危前,煲过粥,做过糕点,陆小言也没见过他做饭。
可他的刀工又很熟练,像是做了无数次,穿来这几个月,他也确实切过无数次。
陆小言忍不住偷瞄一眼,一下就被他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
他的手很大,骨节分明,指甲被修剪的很整齐,这双手是最像傅沉的地方,动作也如行云流水一般,总是透着股从容不迫。
陆小言忽然想起,自己也曾盯着他的手出过神。在此之前,她都无法想象,他洗手作羹汤的模样。
傅沉切好菜,才停手,偏头看她时,小姑娘已经心虚地转开了目光。这时,爹娘也回来了,陆小言松口气,做饭时,也一直在跟王月勤说话,没咋搭理他,直到吃完晚饭,洗漱好,各回各屋后,陆小言才不得已单独面对他。
她仍将他当成了空气,坐到书桌前,整理了一下书桌上的小人书,是小欢的故事,已经出版了,这是出版社寄来的,送了几套过来,这本书,并不适合孩子看,陆小言只送了大妞一套,另外又往大队送了一套,剩下这几套还没送出去。
最近,她还没构思新故事,主要是没想好题材,小欢出版后,出版社送了她几本主席的著作,陆小言干脆翻一本,看了看。
她看得认真,傅沉也没打扰,画图纸去了,最近她一看就是两个小时,正要继续往下翻时,一只修长的手拿走了手中的小人书,“很晚了,该睡了。”
陆小言没吭声,只是瞄了眼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快十一点了,确实该睡了。
她越过傅沉,爬到了里面,傅沉盯着她的背影,看了眼,拉了下灯绳,房内一下陷入了黑暗中,陆小言翻身,背朝里,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傅沉也没说什么,她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他竟还在房间里。
陆小言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她洗完澡都是穿睡衣,之前他都会出去,这会儿却没有出去的意思,陆小言瞪了他一眼,还是没吭声。
傅沉斜靠在书桌上,淡淡望着她,见小姑娘瞪了他一眼,他才朝她走来,俯身问,“打算一直不搭理我?”
陆小言确实不想理,一想起他的欺瞒就不太高兴,她也没想好怎么面对他。
傅沉却忽地俯身凑了过来,陆小言不由睁圆了眼睛,心脏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傅沉并没亲她,而是盯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开了口,“言言,别冷战了,成吗?”
这一周,他过得异常煎熬,这会儿完全放下了身段,“你要是生气,可以打我,可以骂我,别跟之前一样,一冷战就是好几年。”
说到最后,声音也低了下来,眼神几乎透着点儿寂寥。
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何曾这么低声下气过。陆小言揪住床单的手,松了松,一下就软了心肠。
她确实有好几年没搭理过他,知道是自己误会后,虽然没再冷战,却也不像小时候那么亲密了,有时候,连她都觉得怅然。
一颗心也好似泡在柠檬水里,酸酸涩涩的,说不清什么滋味。她忽地偏开了脑袋,闷声问一句,“你老实说,之前是不是偷亲过我。”
“是。”
听到他的承认,陆小言伸手捶了他一拳,哼道:“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