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迎了上去，带着期盼。

可结果不如所有人的愿。

在医生的摇头中，孟母发声大哭，孟知同上前扶住孟母，可他自己的脚步都有些浮。

周默凡紧紧捏着佛珠，脑海里满是孟潼那双破碎的眼睛。

我坐在床上焦急的等待着，很久了，周默凡都没有回来。

门把手旋转的声音传来，我向门口望去。

孟家人和周默凡一起走了进来。

在看见孟母的瞬间，我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

“溪溪？死了？”我声音颤抖，略带哭腔。

孟知同听见我的话猛然抬头看向她：“小潼你怎么知道的。”

他们从手术室直接回到了我的病房，孟晏溪死去的消息应该还来不及传出来。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我开口解释道，“梦里她说要去赎罪，她跟我说再见。”

“小潼，你不恨她吗？”孟知同的话脱口而出，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问，但嘴比脑子快，等他反应过来时，我的回答已经传来了。

“我该恨她的。”我低声，而后又抬头坚定的看向孟知同，“可如果没有发生之前的那些事，她也该是我们最爱的妹妹对吗？”

听到我的话，孟母哭得更猛了，她上前抱住了我，似是在寻找某些支柱。

我迟疑着，终是将手也环住了孟母，轻轻的拍打着孟母的背。

“对不起小潼，是我们不好。”

“小潼，你原谅爸爸妈妈好吗？”

“小潼……妈妈以后只有你了”

孟母断断续续的呜咽在我的耳边响起，她的眼眶也逐渐湿润。

孟知同上前，将拥抱在一起的两人一起揽进了自己的怀中。

此时息怒向来不行于色的孟父也用手撑在了医院的墙上，流下了眼泪。

周默凡看着眼前的场景，退出了病房。

这是属于他们的时刻，他不应该去打扰。

他可以做的，就是将剩下的事情安排好，让孟家人少操一点心。

第二十四章

我回到了孟家，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切好像都没有变，但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哪怕所有人都在尝试着让事情变成从前那样，但所有人都知道，回不去了。

就像破镜不能重圆，揉皱的纸无论怎样压平都会有褶皱。

我站在阳台上，看见对面别墅周默凡的房间亮着灯。

周默凡的剪影投射在窗户上，令人充满遐想。

以前我很喜欢站在这里，很满意自己的房间。

因为我可以随时知道周默凡回来了没有，周默凡在干什么。

可当我醒来后，我就意识到，现实里的周默凡终不是梦境中的那个周默凡。

我在某一刻，突然就明白了周默凡的处境。

曾经，终究是我越界了。

我拉上了窗帘，隔绝了自己和周默凡的世界。

坐在房间里的周默凡余光瞟向窗外，在看见我拉上窗帘时，盘着佛珠的手微愣。

孟潼自从醒来后好像就变了，看向他的眼神再也没有了曾经的期待和爱慕。

他本来应该高兴的不是吗，原本他也希望孟潼那么做。

可为什么，自己的心却散出一丝有一丝的酸涩和痛苦。

他伸手拿过了一个本子，翻看了起来。

是孟潼的素描本，他留了下来。

好在，孟潼醒了，她还活着。

周默凡摸着画册末尾的那两行小字，嘴角勾起了笑。

第二天清晨。

自从孟晏溪去世以后，我再也没有做过梦了。

好像那些我曾经真的经历过的一切，随着孟晏溪的离开，全部消散了。

就好像，孟晏溪也从来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