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成珺又去了自己的卧室,看见地毯上蜷缩着一个小人儿。
央禾在腹痛中睡着了,身上出了一层汗。成珺本想叫他去洗个澡,又看到omega手边压着一张叠起来的纸。成珺半跪在地上展开一看,上面歪七八扭地写了几个字。
我先走了会有人来替我爱你。
成珺脑子发懵,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直到他抬头看见墙上那堆被裱在相框里有着相似布局的线条,才终于明白了它的意义。
成珺手里拿着这张纸,从央禾躺着的角度看向墙面,一个个逐渐清晰的字符对号入座,完全映照在了央禾写下的这行字里。
视线模糊不清,成珺记不起自己有多久没掉过眼泪了。他拿着这张纸步履不稳地去走去地下室里,输入密码打开一间不起眼的小卧室。
里面有一张小床,铺着粉蓝格子床单,床对面是一个小书桌,上面摆着一个小小的相框,照片中成珺亲昵地和一个长发omega拉着手站在喷泉前,右下角写了一行小字,是邱止的笔迹:九月十九日,晴,景珊广场留。
墙壁上,几百张像这样的照片占据了大半的空白处,有的还被叠在一起,每一张都标注了时间。成珺攥着手里的纸躺在那张小床上,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失去挚爱的日子。
三年前,医院把已经配型成功的腺体给了另外一个omega,成珺在外面为了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奔波时,邱止一个人孤独地死在医院,只留下一个谁也看不懂的字条,而那时他的肚子里还有一个不足两个月的孩子。
成珺在这张小床上昏睡过去,央禾披着一件外套走进这个房间,目光一一扫过这个从未听成珺提起过的omega的照片,毫不意外地看见了那颗同样长在眼尾的红痣。不过照片上的omega比自己漂亮,成熟,美丽,难怪成珺看不上自己。
央禾走出这个房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第二日,成珺从宿醉中醒来,将攥得皱巴巴的纸压在枕下,准备上楼洗澡换身干净的衣服。一推开门,央禾还在地毯上睡着,成珺把他抱去床上,央禾在他怀里不安分地动了动,嘟囔道:“有味道,不喜欢……”
“待会儿我就去洗澡,”成珺嗓音沙哑,“谢谢你替我解开谜底。”
央禾被吵醒了,看到成珺时眼睛闪过一丝惊喜,随后又瘪起嘴哼了一声。
“怎么了?”
“你好坏,说好带我去吃宵夜的,结果一晚上都没回来。”央禾忧伤地摸摸自己的肚子,“亏我还特意空着肚子等你回家,以后都不相信你了。”
“少得寸进尺,”成珺捏捏他的脸,“起床洗漱,准备吃早饭。”
央禾眉开眼笑,抓住成珺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蹭了蹭,跳下床跑进卫生间。
或许是因为那张纸条的缘故,成珺对央禾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他自己感受不出来,总觉得还和之前没什么不同,实际上已经天翻地覆,连佣人都用看待主人的目光对待央禾了。
比如说,他默许了早晨出门时央禾为他打领带,再比如说,他带着央禾晚上去夜市的路边摊乱逛,不再像使唤小狗一样使唤他。
而央禾几乎也是倾尽了全部的爱意待在他身边,一得空便围着alpha转,还渐渐学会了下厨房做饭,成珺最爱吃的一道水煮鱼被他做出了精髓,连掌勺大厨都夸他有天份。
这天有个晚会,成珺自然而然地带着央禾一起去。两人肩并肩地走进会场,还没有几分钟便在这里遇见了一个不怎么想见的人。
被人群簇拥着的陆承章目不斜视地看向两人,央禾目光躲闪了一下,跟着成珺走向别处。三个人各怀心事,都没什么好说的,也没引起什么风波。但多少还有一两个曾经见过央禾的陆承章的好友,试探地问道:“承章,那个不是你以前的…?”
“不是,”陆承章立马否认了,“他早死了,长得比较像而已。”
离开了陆承章的视线,央禾长出一口气,随后便乖巧地待在成珺身边。不过等两人要离开时,陆承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