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婉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道:“但我今天也确实有些冒进了,无论是兰伯特教授还是他的导师,都是学术界的大前辈,我在批评他们的学术成果的时候,确实用词不应该过于犀利。”
“胡说,”斯帝宾教授瞪大了双眼,显然非常不认同易清婉刚刚的这一番话,“有问题就该提,所有人都藏着掖着算怎么回事儿?大家都装鸵鸟呗。”
“现在的理论体系都千疮百孔了,还不准年轻学者好好补一补?”
斯帝宾教授说到这个就仿佛突然打开了话匣子一般,说个没完:“说来,今年我们医学峰会讨论的话题跟你这个重合度也挺高,我估计你的这个演讲会有比较广泛的讨论。”
易清婉点了点头,其实这一点她也有所察觉。
这么多年做学术总有一个感觉,每一代学者可能出生于同一个场域中一般,每个人的研究领域不同,思考方向不同,但是总会在同一阶段共同思考一些问题。
而大部分学者都开始思考类似的问题,往往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学术进步已经遇到了一个很严峻的瓶颈期。
也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这样的问题,这一届世界医学峰会,与会专家们便热烈讨论了这一个问题。
但是这些前辈学者视角相对有限,又不如年轻学者思维活泛、有精力,因此他们能够在学术发展方向上作出指示,却没有办法也没有精力身体力行地再去做一些工作。
而今天易清婉的演讲瞬间让这些专家们觉得耳目一新,易清婉俨然成为了这场晚宴的主角。
罗伊站在角落中,手中端着一杯香槟,目光追随着易清婉,看她得体地应对晚宴上的每一个人。
即使是面对一些国家级的媒体采访,她都毫不怯场,就好像天生就能够适应这种闪耀的生活一般,不卑不亢。
那是一位漂亮国的记者,最近漂亮国与华国可不是很对付,今天原本能拿到华国年轻学者抄袭前辈学者论文的大瓜。
没想到最后易清婉竟然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那位记者心里颇有些不服,千方百计地以媒体方的身份混进了晚宴,成功地将话筒对准了易清婉。
他毫不客气地问道:“易小姐,今天您的演讲十分精彩,我听完以后觉得十分受用。但是我一直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华国在医学领域一直都不是很出彩,而且国际医学界好像也没有太多华国学者,我很好奇您在华国那样的教育背景下是怎么能做出如此出彩的成绩的。”
易清婉深深地看了这个人一眼,知道面前这个人就是带着目的而来的。
易清婉本人的学术水平,今天斯帝宾教授已经当着所有人的面肯定过了,这位记者如果此刻否定这一点,那么就是在生生打斯帝宾教授的脸。
可易清婉本来就不是这位记者今天的目标,他只是想以易清婉为切入口来抹黑华国,因此话语中虽然句句都是对易清婉的称赞,却也句句都彰显着对华国的贬低。
易清婉也不认为自己需要忍让这种心怀不轨的人,她瞬间变了脸色,冷冷道:
“我不知道你的这些不实信息都是用哪里来的,我的本科和硕士都是在华国读的,正是在我的祖国得到的系统教育,支撑我做出了如今的成就。”
“况且,华国人在国际医学界做出的成就那么多,你到底是多么孤陋寡闻,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难道你们漂亮国的信息封锁工作做得这么到位?”
易清婉的一番输出十分漂亮,记者瞬间哑口无言,但还兀自想要狡辩一两句,总之中心思想就是华国不如漂亮国。
罗伊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但是男记者的车轱辘话也还是让他感觉厌烦了。
他抬手拦住一旁的服务员,将那人招呼道身边,附耳道:“看见那边那个记者了吗?我看着心烦,把他赶出去吧。”
服务员没有二话,立即点头道:“是的,罗伊先生。”
说着,他便转身准备离去,没想到罗伊又叫住了他,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赶的范围再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