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封彦臣没有能够跟过来,那么原本这件事情能够被彻底掩盖过去的,可是没料到封彦臣竟然是在易清婉昏迷前抵达现场的。
看是糊弄不过去了,罗伊只能含糊其词道:“他没事儿,我很快就带人赶到了,所以你们都没事儿。”
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显然不愿意在易清婉面前主动承认封彦臣的功劳。
易清婉意识到有哪里好像不太对劲,她微微偏过头去深深看了一眼罗伊。
照理说,罗伊和封彦臣应该是不认识的两个陌生人,怎么听罗伊的语气好像对封彦臣很有意见呢。
是这两个人之前就发生过什么过节,还是说在自己昏迷的时候两个人发生了争执?
“那个,封彦臣是我的前夫。”易清婉试探性地说了一句。
果然,罗伊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并没有因为这个身份信息而惊讶,仍然低着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不过,易清婉一向不太喜欢插手别人之间的关系,所以既然罗伊这边不愿意多说什么,她也就不纠结这件事情了。
她有些疲惫地闭上双眼,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猛然睁开眼睛,点出了一个人名:“杜若菡。”
罗伊缓缓抬起头来,眼神变得晦暗不明,他似乎正在咬紧牙关,下颌线条变得格外清晰、锋利。
“那个女人,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易清婉摇了摇头,知道按照罗伊极端的性格一定会冲动行事:
“他们做的那种事情自然会有法律来惩罚他们,犯不着为这种人把自己搭上去。”
易清婉现在全然是劫后余生的一种心态,原本以为就要必死无疑了,没想到最后还能够逃出生天。
能活着对于她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更何况腹中的胎儿还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她只觉得庆幸万分。
现在让她去回想什么深恶痛绝的人,恐怕也想不起来了。
可是罗伊却是清楚杜若菡背后是怎样一群人的,这种活动能够在城市的一个角落中举办几十年,就说明这帮人根本不忌惮法律。
或者说这些人本身就象征着法律,他们利用国民赋予自己的权力去欺负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从来不曾有过怜悯之心。
昨天他和封彦臣两个人夜闯魔窟,应该能够让这些人产生一些忌惮,但要说能够将其连根拔起,彻底铲除,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罗伊过往对于这个肮脏的聚会总是袖手旁观,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可现在这个聚会牵扯到了易清婉,背后又是贝兹,看来他也不得不加入这个游戏中来了。
想到这里,罗伊抬头含情脉脉地看着易清婉:
“清婉,昨天这件事情让你受惊了,是我没有能够保护好你。”
易清婉摇摇头,轻声道:“并不是,是我自己实在太疏忽大意了,而且过于相信身边的人。”
突然,她猛然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凛,抓住罗伊的胳膊问道:
“罗伊,我睡了一天了?圣玛丽医院那边……实验室……”
她的大脑刚从重度昏迷中清醒过来,此刻关键词正在一个一个往外蹦,可却无法迅速组织起语言来,这让易清婉不免有些着急。
罗伊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道:
“清婉,别急,实验室那边我已经跟院长说过了,让他好好护住那些样本,如果样本出现任何意外,那么我会让他立刻离开圣玛丽医院的。”
“好,那就好,”易清婉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可还是愁容满面,“那研究资金的事情呢,是不是你们家族的基金会不愿意给我注资了?”
“那看来之后还得想办法去筹钱。”易清婉低声喃喃道,脑袋已经开始飞速运转,思考自己能从什么渠道弄到这样大的一笔资金。
“这你不用担心,清婉,”罗伊害怕她走投无路之后立即去找封彦臣帮忙,只能赶紧说道,“基金会撤资的事情只是一时的,我暂时跟家里有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