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斐看了一会，彻底推开了门，当做自己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发生，说：“我们换个地方。”

虽然温雪团的人没有任何追上他们的痕迹，但出于某种猎手的习惯，陈斐不喜欢一直在一个地方被动地等待，更喜欢潜伏到暗处寻找反击的机会。

房间内新闻正在播报关于T3类药剂的临床结果，记者正在询问使用药剂的Alpha与Omega各种反应。

‘我们承诺会为任何一个Alpha与Omega都提供这样提高基因的公平机会……’

顾青芒侧头看向陈斐，他点了点头，但没动，就坐在床上望着陈斐。

顾青芒难得这样踌躇而不主动，反像在逃避。

对视了一会，陈斐若无其事地走过来，他居高临下在床旁边俯视顾青芒，抬手撩起顾青芒的腹部的衣服，“还是很疼么？”

陈斐看了一眼他包扎得结实的伤口，播报的电视屏幕声音很微弱，顾青芒安静得甚而有些奇怪。

顾青芒点点头，又摇摇头。

顾青芒温顺摸了摸陈斐的手，迟疑了一会，对陈斐笑了笑，顾青芒试探地把手指交叠扣了进去。

顾青芒安静一会，顾青芒说：“我的下属联系我了。”

顾青芒苍白的脸上有几分难以言喻的笑容，像是带着傲慢与冷感，但这种冷漠的表情病气的脸上便有些违和，亦和顾青芒神情中深深的复杂混合在一起。

顾青芒说：“再陪我最后一段路吧，陈斐。”

陈斐嘴唇颤了颤。

当天，陈斐再次带着顾青芒一路往南换了个住所，陈斐本来准备的所有计划全都取消了。

陈斐漫无目的，人生第一次感觉到前路被雾迷成一片。雾蒙蒙，看不清任何方向。

这几天天空灰雾沉沉，没有下雨，湿气依然重。

陈斐夜晚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夜晚，厚重的床帘被拉上，房间内完全漆黑。

陈斐躺在床上，盯着房间内漆黑上空的一个点出神。

旁边的床塌陷下去，已经是深夜，完全漆黑中，旁边本来应该彻底昏睡过去的人窸窸窣窣的动了起来。

陈斐没动，也不想动，力气好像被拔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