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医生叹了口气。
“很遗憾,您送来时已经大出血,羊水流失过多,我们尽力抢救,但胎儿还是窒息而亡了。”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
八个月,我感受着他一天天长大。
为他准备小衣服,想象他第一次叫我妈妈的样子。
现在,什么都没了。
“另外。”
医生犹豫了一下。
“您的脚掌和膝盖有多处贯穿伤,虽然已经清创缝合,但...”
“我以后还能跳舞吗?”
我死死抓住床单。
医生沉默了片刻。
“理论上可以,但可能会影响一些高难度动作,而且您需要长期复健。”
我冷静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殡仪馆。
给我的孩子办一场葬礼。
第二件事,我打给了律师,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
再次见到陆擎暻,已经是三天之后。
陆擎暻推开门,径直走到我床前。
“黎晚筝,你演戏要演到什么时候?”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底满是厌烦。
“闹够了吗?都说了我和暖暖没什么,会给你办婚礼。”
我怔怔地望着他,突然觉得这个男人陌生得可怕。
他的目光终于落在我平坦的腹部,表情突然变得惊喜。
“你提前生产了?怎么不告诉我?孩子在哪?男孩女孩?”
我的眼泪终于决堤。
这时,门被推开。
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抱着一个粉色的盒子出现。
我声音平静得不像话,指着那个粉色的盒子。
“你不是想看孩子吗?”
“孩子就在里面。”
第4章
4
陆擎暻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即嗤笑一声。
眼底的讥讽几乎要溢出来。
“黎晚筝,你演戏还没演够是吗?”
他猛地掐住我的脖子,力道大得让我呼吸困难。
指节抵着我的喉骨,声音冷得像冰。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别拿孩子开玩笑。”
“孩子在哪?立刻让我见到他!”
我被他掐得眼前发黑,却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嘴角扯出一丝惨淡的笑。
“陆擎暻,你还不明白吗?”
我的声音嘶哑,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砸在他的手背上。
“孩子死了。”
“被你害死的。”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手指微微松了松,却仍不肯相信。
“不可能!”
我猛地推开他的手,抓起床头柜上的一叠诊断报告,狠狠甩在他脸上!
纸张哗啦啦散落一地。
每一张都清晰地印着医院的公章和冰冷的诊断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