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束世子你也不明白本宫在说什么吗?”忠勇王征战多年,内心坚定强大敬德太后并不意外,所以她直接将问题抛给了束修。

束修是她看着长大的,本性不坏。

最重要的是束修年纪尚轻,经历的不够多,心智没那般坚定。

果然,在听到她的问题后,束修的的手几不可见的蜷缩了一下,眼中出现挣扎之色。

就在这时忠勇王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温和的安抚道:

“修儿不必怕,太后娘娘问什么你回答什么便是。”

束修看着自己父亲温和慈爱的眼睛,想到他这些日子意气风发的笑,那种将压在身上的石头彻底抛弃的爽快。

他咬了咬牙,将不该出现的念头压下朝敬德太后磕了一个头,这才缓缓道:“微臣的确不知太后娘娘在说什么,只是臣妹并非娘娘口中那般。”

朝中武将众多,但是却只有一人成为了他们这些武将不可逾越的鸿沟。

那人便是傅战城。

屡战屡胜的战绩,手掌八十万的兵权是无数武将梦寐以求的辉煌。

也正是如此,人们在提到朔国的守护神之时只会想到傅战城。

仿佛,整个朔国只有他一个武将。

明明父王也因为奔赴战场受了一身的伤,明明父王是凭借战功得到了朔国唯一异姓王的荣耀和封号,可是却没有人记得父王的辛苦和功劳。

这么些年,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父亲从人人歌颂的将军变成逐渐被淡忘的王爷,束修也为自己的父亲不甘。

可是,傅战城太难超越了,他的战功、威信、兵权,这些都太难超越了。

只有他消失在朝堂,才会被百姓逐渐淡忘,这是父王唯一重拾自信的机会。

而且,父王给他承诺过绝不会做出危害社稷的事,只要将傅战城拉下马就好。

父王不会骗他的。

无数的念头在束修脑海中出现,他自以为他掩饰得足够好,却没看到敬德太后看他的眼神是何等失望。

“既然不明白,那么便在这好好想想,直到你们想明白为止。”敬德太后接过赵嬷嬷早就准备好的书开始翻看。

殿内安静了下来,忠勇王几次欲言又止,结果都被赵嬷嬷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打断。

敬德太后无权直接处置了一个有爵位的王爷,但是让他没那么好过还是很简单的。

因此,忠勇王和束修在殿内一跪就是两个多时辰,偏偏他们跪了多久敬德太后就坐在他们上首看了多久的书,半点没有疲惫和倦意。

束漪再次听着下人传回来的消息,这才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

“太后也就这点能发泄不满的手段了,走吧,父王和兄长也跪了那般久了,我这个当女儿的也该去露露脸,否则又要被人说不孝了。”

听到束漪的这话,宫中伺候的人无端的打了个寒战。

明明束漪从忠勇王开始被罚跪就知道了,却不管不问的拖了几个时辰才去向太后娘娘求情,这真的是孝顺吗?

束漪却不管他们的想法,带着一行伺候的宫女太监浩浩荡荡的来到朝阳殿,也没有经过下人的通传便直接走了进去。

“臣妾参见太后,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听到这魅到骨子里的声音,敬德太后终于从书里移开了视线。

她看向站在殿中身着一身淡红色纱裙的束漪。

这纱裙若隐若现,将她婀娜多姿的身体勾勒得如同一幅画,的确是美到了极致。

就是靠着这身体勾引的皓儿吗?

敬德太后冷冷的注视着束漪:“无召擅闯,不知礼数,掌嘴。”

“是!”赵嬷嬷领命,上去抓着束漪的肩抬手就是两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朝阳殿。

火辣辣的痛感瞬间从脸颊升起,束漪捂着脸,赵嬷嬷说动手就动手,她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太后娘娘打了臣妾不怕陛下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