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后来告诉我,她抱着离婚协议书哭到昏厥,最后被救护车拉走时,手里还攥着我们的结婚照。

财经记者拍到她在凌晨三点独自出现在外滩,穿着单薄的睡衣,对着黄浦江喝光一整瓶威士忌。

而八卦杂志封面则是她蜷缩在我们第一次约会的电影院门口,怀里紧紧抱着我的旧外套。

这些碎片般的消息偶尔会飘进我的耳朵,像一根细小的刺,在心脏最柔软的地方轻轻扎一下。但当我转身看见柳川川在厨房手忙脚乱做早餐的背影,那点刺痛就会化作一声叹息,消散在晨光里。

有些战争没有赢家,只有幸存者。

而我很清楚,从赵思洁选择相信江浩的那一刻起,我们都已经死在了那场婚姻里。

9

离婚协议书墨迹未干的第三天,柳川川就风风火火地闯进我的公寓,

二话不说把我塞进了她的私人飞机。

"杜方名,你再这么颓废下去就要发霉了!"

她叉着腰站在机舱里,阳光透过舷窗在她发梢跳跃,

"本小姐带你去见见世面。"

威尼斯的黄昏美得不真实。

我们乘坐的贡多拉在蜿蜒的水巷中穿行,两岸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在夕阳下泛着金色的光晕。船夫哼着意大利民谣,歌声随着水波轻轻荡漾。

"方名,你看那边"

柳川川突然指向一座桥,趁我转头时,她变魔术般从船夫手里接过一大束红玫瑰。

船身因为她突然站起的动作剧烈摇晃,吓得船夫连声惊呼。

"我的骑士大人,"她单膝跪在狭小的船板上,仰起的面容被晚霞镀上一层柔光,

"能不能给这只恶龙一个机会?让我...让我以后都保护你好不好?"

她的指尖在发抖,999朵玫瑰在暮色中红得刺眼。

我突然想起大学毕业那年,她在机场抱着同样数量的玫瑰,也是这样忐忑地看着我。

"川川,我才刚离婚......"

"我等不了了!"她突然提高音量,惊飞了几只停在桥头的鸽子,

"十年前在幼儿园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这辈子非你不可。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你自由了,我......"

咸涩的液体划过脸颊,我才发现自己哭了。

曾经我为了所谓的"合适"放弃了她,如今伤痕累累时,她却依然捧着真心守在我身边。

我伸手将她拉起来,在船夫善意的口哨声中紧紧抱住她。

玫瑰的香气混合着她身上的柑橘调香水,让我想起小时候她总爱塞给我的水果糖。

"这次不许反悔了。"她把脸埋在我肩头闷闷地说。

一年后的婚礼在柳家私人岛屿举行。媒体将这场盛宴称为"世纪婚礼",

财经版和娱乐版连续一周都在报道细节。

父亲看着我和柳川川交换戒指时,偷偷抹了好几次眼角。

仪式后的晚宴上,管家悄悄递来一个丝绒盒子:"杜先生,这是赵家送来的。"

盒子里只有一张泛黄的拍立得是我们结婚那天,赵思洁偷拍的我对着蛋糕发呆的侧脸。背面用钢笔写着:愿你余生皆得所愿。

我随手将照片放回盒子:"收起来吧。"

现在的我,早已不是照片里那个会为蛋糕上的糖霜融化而皱眉的杜方名了。

午夜时分,宾客散尽。我和柳川川脱掉繁琐的礼服,赤脚走在月光下的白沙滩上。海浪轻柔地拍打着岸边,她突然从背后扑过来挂在我身上。

"骑士大人,"她凑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