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好似有条毒蛇将许玉淮缠住,阴冷气息将他笼罩,猩红的信子在他脸上滑过,毒牙离他的皮肤只有一尺的距离。
他心跳控制不住地加快,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攫住,身体发抖,头昏脑胀,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
他要、他要……
他要什么?
舒含昭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嗓音甜腻,“哎呀,发作了呢。”
许玉淮猛地抬眼,忍着颤抖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舒含昭收手,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不知夫君是否听过一种禁药。”
红唇一张一合,吐出三个字来,“芙蓉膏。”
她哈哈笑着,“此药形如膏状,质地细腻,服用过后极难戒断。若是一段时日不用,便会心悸颤抖,口吐白沫,形状疯癫,不人不鬼。”
“我想着,与其让这药在靖国公府放着落灰,倒不如留给夫君用呢。”
许玉淮心中大震,目眦欲裂,“你给我吃了芙蓉膏?!”
“是啊,这几日你吃的喝的,所有饮食里,都有芙蓉膏。”
舒含昭笑意盈盈,眼里掩饰不住快意,“夫君,这份礼物你可满意?”
许玉淮颈侧、额角青筋暴起,他控制不住地颤抖,从椅上跌落,蜷缩起身子。
他咬牙切齿,艰难出声,“毒、毒妇!”
“毒妇?你骂我毒妇?”
舒含昭大笑,眼泪从眼眶中流下,神情似悲似怒,“难道成婚前,你不知道我的为人?”
“你不知我舒含昭眼里容不得沙,不知道我为你做了多少肮脏事?”
“丁家那个娼。妇被糟蹋,你不知是我做的吗?”
“徐家那个贱。人毁了脸,灰溜溜远嫁肃州,其中内情,你不知吗?”
“你知道,你都知道!”
舒含昭暴怒,声嘶力竭,“你分明知晓一切,可你默许了!”
“许玉淮,是你选择出现在我面前,选择与我成婚。我为了你拒绝进宫,反而便宜了舒裳晚那个小贱种!”
“每次见她趾高气昂地让我下跪,恭恭敬敬唤她贵妃娘娘,你可知我心里有多恨?”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我喜爱你,没关系,这些我都可以忍受。可你竟然变心了!”
“许玉淮!”舒含昭猛地攫住许玉淮的下巴,指甲掐入他皮肉中,留下丝丝血迹。
她双目含恨,“不仅变心,你甚至还给我下药,让我无法有孕。多年来的浓情蜜意,全都是笑话!”
舒含昭疯癫大笑,“我舍弃后位也要与你在一起,可到头来,我竟成了个笑话。”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许玉淮疼得神思模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模模糊糊听清舒含昭的话,他揪住眼前之人的衣袖,“昭、昭昭……不是我……我没有下药,不是我……”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纳妾了,你把解药给我,把解药给我,好不好?”
“不是你下的,那定亲那年你送我的手镯,我枕芯里的药难不成是凭空而来的吗?!”
舒含昭重重推开许玉淮,双目猩红,胸前剧烈起伏。
“昭昭,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许玉淮重重喘气,汗水源源不断从额角滴落,他脸色煞白,浑身颤抖,“……没做过的事,我绝不认,你把解药给我……”
舒含昭看着他一脸狼狈,喘了两口气,低低笑起,“解药?芙蓉膏哪儿来的解药?若是你拼尽所有,或许有可能戒断。可惜啊,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既然成了我的人,那你一辈子,都是我舒含昭的,此生,你都别想摆脱。”
舒含昭拨弄鬓边散乱的碎发,慢悠悠坐在椅上,她弯腰脱了鞋袜,从袖中取出瓷瓶,拔了盖子,将瓶内膏体倒在一双玉足上。
粉色膏体顺着白皙优美的足嘀嗒流淌,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