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裳晚气愤地揪着帕子,一脸不服,“再说,表哥也不喜欢她。”
太后扬眉,讶异道:“若是不喜,怎会让她进宫?”
舒裳晚丧着脸,跟打过腹稿似的,吐出一连串抱怨的话,“那姑娘与表哥是旧识,为给她寻个庇护,表哥才让她进了宫。”
“旧识?”
太后是真真切切惊讶了,“你表哥日日待着宫中,听闻云婕妤不过是乡野女子,盖因兄长登科才改换门庭,他们二人怎会是旧识?”
舒裳晚一脸郁闷,随口胡诌,“谁知道呢,或许是表哥离宫时认识的吧。”
孟桓启幼时离宫是太后心中永远的痛,提起此事,她不免怅惘,眼神带了怔然。
安静片刻,舒裳晚忽然一个激灵,悄悄抬眼去看太后,讷讷道:“姑、姑母,都怪我嘴拙,我不是故意的……”
“无事。”
太后勉强笑笑,“许多年前的事了,如今皇帝好好的,哪有什么放不下的。”
话虽如此,太后眸光却暗淡下去。
“好了,既然她与皇帝早有渊源,只想寻个庇护,那便碍不着你。你啊,少去争风吃醋,多把劲往皇帝身上使,早些生个皇嗣,为皇室开枝散
叶才是正经事。”
太后殷殷叮嘱。
见她不再关注云镜纱,舒裳晚心下微松,低垂长睫盖住眼里神思,面上扭扭捏捏地红着脸道:“姑母,我会努力的。”
太后精力不济,不再留她,由嬷嬷搀扶着进了卧房。
等她走了,舒裳晚也起身回宫。
一行宫人浩浩荡荡走出慈宁宫宫门,她忽地停住。
丹莹不解,“娘娘怎么了?”
余光往宫内斜了一眼,又快速从飞荷身上掠过,舒裳晚勾唇摇头,甩甩帕子,心情颇好,“走吧。”
……
午后,玉华宫迎来了慈宁宫的人。
名叫柏丽的宫人态度恭谦温和,“听闻云婕妤伤了腿,太后特地让奴婢送来白玉膏,另还有些赏赐,以贺婕妤入宫之喜。”
云镜纱坐在榻上,柔声道:“小伤而已,有劳太后娘娘费心。”
柏丽面带浅笑,“贵妃娘娘小孩心性,这宫中向来只有她一人,如今多了婕妤,心中难免不平,还望婕妤多多包涵。”
云镜纱唇畔含笑,“臣妾定当与贵妃娘娘和睦相处,共同服侍陛下。”
柏丽脸上带了满意。
“倒是不知。”
云镜纱犹豫,“何时才能得见太后娘娘天颜。”
姿容绝佳的少女长睫抖动,面带不安,怯怯看来时仿佛无害小鹿。
柏丽温声安抚,“娘娘不喜见人,婕妤无需忐忑,每月初一十五请安一次即可。”
云镜纱肉眼可见地舒了口气,感激道:“多谢。”
送走柏丽,芳音激动地绕着太后送来的赏赐打转。
陛下送来那么多金银珠宝,眼下太后又送了不少,全拿去打首饰,都够她们娘娘一日不重地戴一个月了。
相比她的溢于言表,尹寻春的毫不在乎,丰熙更沉得住气。
在她命小公公将东西抬下去后,云镜纱仿若无意道:“太后娘娘不过知天命的年纪,为何足不出户,不喜见人呢?”
丰熙没多思考,“是因为太后娘娘的旧疾。”
云镜纱好奇,“什么旧疾?”
丰熙想了想,压低嗓音,“先帝在时,宫中最得宠的并非是身为皇后的太后娘娘,而是容淑妃。据传容淑妃容貌冠绝京城,是世间罕见的美人,因有她在,除了太后娘娘那儿,先帝鲜少去别的妃嫔宫中。”
“一次意外,太后娘娘从水中救起先帝,被诊出有了身孕,但不知可是伤了元气,陛下诞生后,娘娘宫中时常传出药味,等陛下登基,娘娘更不喜出门了。”
落水、生子,有了病根。
云镜纱若有所思,“那容淑妃呢?”
“当年容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