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若凝脂,白皙胜雪,然而此刻,脸颊脖颈甚至于肩膀上,染上大片大片粉霞,仿佛纯白宣纸被泼上朱墨,绚烂旖旎,艳色无边。
方巾遮盖不住的双腿纤细匀称,无一丝赘肉,双足玲珑小巧,冰肌玉骨。
“陛、陛下,你、你怎么在?”
云镜纱手忙脚乱地用巾子裹住自己,然而越是焦急,动作越是慌乱,茱果微颤,盈波晃动,被站在门口的男人尽收眼底。
孟桓启吸气,猛地闭眼。
鼻尖发热,仿佛有什么东西将要淌出,他背过身去,右手抓住门框,长指用力到泛白。
“陛、陛下……”
身后少女楚楚可怜的声音在挑战他的神志。
孟桓
启勉强应,“怎么?”
云镜纱的声音仿佛快哭出来了,“我、我没力气。”
孟桓启缓了许久,闭着眼转过身,凭着记忆走到少女身前,试探着伸出手。
指尖触及滑腻,他长睫一颤,哑声道:“巾子。”
片刻后,一张巾子被送到掌心。
用巾子把云镜纱裹住,孟桓启隔着布料将她拦腰抱起,小心得不触碰到她一寸肌肤。
孟桓启睁眼,目不斜视踏出浴房,把人稳稳放在床榻之上。
直起身,他抬手挥落帘帐。
纱帐遮挡住少女的曼妙身姿,孟桓启抬脚往外走,忽听身后急切的一声,“陛下!”
她小声委屈,“我、我没衣服。”
孟桓启顿了顿,“等着。”
他重新进了浴房。
室内香气经久不散,他屏息,找到放在一旁的里衣。
正要去拿,手掌陡然停在半空。
最上边的,赫然是一件小衣。
碧绿为底,衣上绣着大片百结花,绣工极为精湛,光是看着,好似就能闻到馥郁芳香。
孟桓启闭了闭眼,用里衣将小衣裹住,大步回了卧房,穿过纱帐递过去。
“穿好。”
里头响起小小一声,“好。”
云镜纱慢吞吞穿着衣服。
半垂着头,眉头不觉拧起。
她自认为自己姿色上乘,虽不至于人见人爱,但也鲜少有男子能拒。可都脱成这样了,他为何还是没有反应?
难不成,当真得让她亲口说,她想和他圆房?
这也太、太……
云镜纱暗自咬牙,眼里含着恼意。
兀自出着神,她没注意到床边的影子。
“穿好了?”
猛地听见孟桓启的声音,云镜纱一惊,忙收敛了表情,轻声道:“好了。”
帘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撩起,孟桓启站在床前,面上看不出情绪波动,手里拿着一只罐子,“再上次药。”
云镜纱轻抬睫毛觑他一眼,看不出什么,柔顺应,“好。”
她撩起白色绸裤,露出结实匀称的小腿与圆润双膝。
说实话,她今日并未跪多久,都算不上受伤,现在双膝行动自如,只因皮肤白,留下两道浅浅红痕,触碰上去时都没什么感觉。
不过当着孟桓启的面,云镜纱还是象征性地“嘶”了两声。
上完药,孟桓启收手,“明日应当就不疼了。”
云镜纱小弧度点头,“嗯。”
他把药膏放在床头红木雕漆圆桌上,净了手,熄灭沿途灯烛,只留下床头一盏,躺回云镜纱身侧。
云镜纱平躺着,与他手臂挨着手臂。片刻,她忽然侧身抱住孟桓启的腰,枕着他的肩膀。
孟桓启:“……怎么了。”
侧脸轻轻在他身上蹭了蹭,云镜纱怯声,“陛下,我有些害怕。贵妃娘娘她……”
尾音颤颤,可怜惶恐。
孟桓启顿了许久,缓缓伸手握住她肩,冷硬嗓音软下,在夜色中透出几分温柔,“别怕,往后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