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孟桓启不来的原因,她心中焦虑散了不少,认认真真给他绣腰封。
看她这么惬意,一连几日也不见行动,尹寻春寻了个机会,偷偷摸摸蹲在云镜纱脚下,悄声问:“娘娘,那边不用管吗?”
“早着呢。”
云镜纱垂首落下一针,“现在出手,她顶多是感激,可当她陷入绝望时,我的存在,就不止是恩人那么简单了。”
尹寻春听不懂,长长“哦”了一声。
但她有个优点,那就是从来不会质疑云镜纱的决定,姑娘说什么,她听从就是了。
屋里凉快,尹寻春一屁股坐在地上,舒服地眯眼。
云镜纱抽空看她一眼,没管她,低头把线咬断。
她针线功夫还不错,不说巧夺天工,胜在配色巧,又爱琢磨花样子,从她手里做出来的东西,总觉得更精巧些。
没两日就把腰封做好,云镜纱思忖片晌,吩咐道:“丰熙,把小厨房收拾出来,我要用。”
丰熙点头应是。
云镜纱不紧不慢站起身。
朝堂之事越演越烈,闹得沸沸扬扬,想必他现在很是头疼。
已经十日未见,未免他把她忘了,他不来,她去就是了。
收拾妥当,照例留下尹寻春,云镜纱带着丰熙和芳音去了长极宫。
火红圆日挂在天边,晴空万里,不见云彩。
宫里的蝉早被小太监们抓了,走在宽阔无人的宫道上,两侧红墙在日光照耀下发着金光,总觉得烧心。
云镜纱被晃得晕,忙道:“停。”
小太监们停步,芳音回望轿撵上的云镜纱,“娘娘有何吩咐?”
“放我下来吧。”
丰熙往前看了眼,“日头毒,还得一会儿才到长极宫,娘娘若是走过去,怕是受不住热。”
云镜纱笑了笑,“没事,我有些晕,想下去走走。”
她坚持,丰熙便扶着人下了轿撵,眼中担忧,“回宫之后,奴婢去太医院请个平安脉。”
又是虚又是晕的,可别真出了问题。
走了两步,感觉胸口闷气散了不少,云镜纱笑,“就是被日光晃的,走走就好。”
没听她拒绝,丰熙坚定地想,回去后定要请个太医来看看。
丰熙手凉,扶了她这么久,竟是一点汗珠都没有。
云镜纱有些意外地看她一眼。
这种体质,在夏日可真好啊。
快到长极宫时,一道绿影迎面走来,在炎炎烈日下瞧着这么一道身影,只觉心都畅快了不少。
那人走近了,芳音才瞧见是个少年。
和她家娘娘差不多大的年纪,目测比娘娘高小半个头,绿色大袖圆领长袍,腰束革带,勾出有些纤细的腰,身姿挺拔,步履从容。
视线往上挪,芳音眼睛蓦地一亮。
那少年头戴冠帽,五官生得很是俊秀,两道眉不浓,但很长,鼻梁高挺,唇色不浓不淡,仿佛清淡绝伦的芙蓉花。
生着一双凤眼,眸光清淡,令整张脸格外清隽,似岩上松,峻拔坚毅,又如水中月,清冷朦胧。
芳音忍不住赞叹,京城果真出俊杰,自从跟着姑娘,她见到的男子个个都好看。
那人停步,已认出了云镜纱的身份,躬身见礼,“翰林院编修唐鹤原,见过婕妤娘娘。”
芳音暗忖,名字也好听,就是好像在哪儿听过。
云镜纱也认出了来人。
她打量着对面的少年,几月不见,他似更沉稳了。
不由笑道:“唐大人不必多礼,快请起。”
“唐大人近来可好?自从兄长归来,我才知初见时唐大人是在提点,可惜脑子愚笨,当时竟未发觉。今日在此多谢唐大人。”
“臣一切安好,几句话罢了,当不得娘娘一个谢字。”
唐鹤原拱手,眉宇平静,宠辱不惊。
云镜纱看他一眼,笑道:“大人谦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