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母子。
这三人简直奇奇怪怪的。
带着疑惑回了玉华宫,踏进门的刹那,凉气扑面而来。
云镜纱舒了口气,坐在榻上歇凉。
丰熙端来一碗荔枝酥山,云镜纱吃了两口,打量着她的神色,“发生了何事,怎么沉着脸?”
丰熙撩起衣袍跪在云镜纱面前,“请娘娘治奴婢失察之罪。”
云镜纱没叫起,吃了一勺酥山,这才问:“怎么了?”
丰熙脸色难看,“娘娘走后,奴婢让宫人进寝殿打扫,那宫人从未进过内殿,紧张之下毛手毛脚的,刮坏了帐子上的香囊,露出里边香料。奴婢记得这香囊里装的是桂花,可打开一看,才发现多了几味药。”
“什么药?”
丰熙垂着头,嗓音发涩,“麝香、红花、桂枝……”
都是些不易女子有孕的药物。
云镜纱神色淡了,眸光一点点暗下。
她这么期待怀个孩子,结果竟在宫中发现了这些东西,如何不令人恼怒。
尹寻春懂些浅薄医理,闻言大惊,“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不等云镜纱应声,她风风火火跑了出去。
芳音恨声,“谁这么心黑,这么害娘娘!”
她猛地抬头,咬牙道:“贵妃,一定是贵妃!她自己不争气,便想着法子害娘娘!”
方才还在想舒裳晚从未暗中对她动过手,转眼就在宫里发现了害人的东西。
这样看来,的确是舒裳晚的可能最大。
可云镜纱并未被愤怒冲昏头脑,“这香囊都经了谁的手?”
丰熙虽掌管着玉华宫,可这等贴身之事向来是尹寻春和芳音接管。
芳音跪在丰熙身侧,咬唇告罪,“奴婢这就去查。”
得到云镜纱首肯,芳音匆匆出去。
听到她训斥宫人的声音,云镜纱扶起丰熙,安抚道:“这不怪你,害人的手段防不胜防,咱们又不是神仙,哪能时时洞察?”
丰熙动唇,“娘娘……”
云镜纱对她笑了下,“芳音虽机灵,但威严不足,你去帮帮她吧。”
知道娘娘这是并不怪罪的意思,丰熙内心动容,重重应声,“是。”
屋内只剩云镜纱一人,她脸上的笑渐渐落下,眸光晦暗不明。
宫中只有她和舒裳晚两个妃嫔,一旦其中一个出事,另一个一定拥有最大的嫌疑。
纵观舒裳晚行事,不像是在背地里耍阴招的人。
但也有可能,她知道了她给她下药,暗中做下此事。
可云镜纱觉得不像。
那药是尹寻春亲自去下的,以她的身手,不太可能被发现。
若不是因为她,那就是汤里的药被发现了。
可这也说不通。
能细心发现汤里有药的舒贵妃,会那么鲁莽地对她恶语相对,动辄罚跪吗?
云镜纱拧起眉。
以往不觉,现下才发觉,舒裳晚这个人可真是别扭。
如果不是她,这事又是谁做的?
直到尹寻春带着太医回来,云镜纱依旧没理清思绪。
“娘娘,奴婢回来了。”
尹寻春的声音由远及近,她拉着一人冲进殿内,“姓何的,你快给娘娘看看。”
云镜纱抬眼,眉尾蓦地一扬。
被尹寻春扯住的人一身素色长袍,腰系丝绦,胸膛起伏,明显是一路急奔而来。
他生得高挑,一眼看去五官虽平常,但组合在一起,是一种带着韵味的好看。
竟是个颇有气韵的年轻人。
他手腕挣了挣,待尹寻春松了手,敛了眸光,男子用袖子擦去额上热汗,恭恭敬敬地对云镜纱行礼。
“微臣何呈光,拜见婕妤娘娘。”
云镜纱饶有兴致地端详他。
寻春起初为她挑选的大抵便是眼前这人,后来又换了一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