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强烈的情绪,让他心神震荡,控制不住回神,望进一双凄苦绝望的泪眼。
她眼中的泪似乎滴在他心上,令他心脏一颤,一股酸楚之感从心头蔓延,逼得他几欲落泪。
站在姑娘身边的男人看过来,目光带着审视,唐鹤原敛眉。
疼痛令他脸色惨白,坚持行礼,“微臣见过陛下,昭仪娘娘。”
这话让喋喋不休的叶江临成功止了话音,扭头一看,眼睛瞪大了些许,立马道:“见过陛下,昭仪娘娘。”
察觉到云镜纱担忧的目光落在唐鹤原身上,孟桓启收回审视,眉头拧了一瞬,不动声色道:“爱卿身上有伤,不必多礼,进去再说。”
唐鹤原起身,额上挂着一滴汗。
侍女要来扶他,叶江临抢先一步搀住他的手。
唐鹤原面无表情看他一眼,拂开叶江临的手,借着侍女的力道站稳。
叶江临手僵在半空,委屈又茫然。
云镜纱和孟桓启走到近前,后者瞥他一眼。
这一眼轻描淡写又威厉冷冽,吓得叶江临猛地惊醒,悻悻然收手,耷拉着眉眼。
等孟桓启进了屋,唐鹤原这才在侍女的搀扶下跟进去。
叶江临委屈看他,默默跟在后头。
短短几步,唐鹤原已疼得满身是汗,云镜纱急忙让人把他扶到床上,“唐大人身上有伤,怎能如此折腾。自个儿的身子,自己最该爱惜才是。”
她嗔怪的语气令唐鹤原一怔,而接收到云镜纱隐隐责怪眼神的叶江临更是暗暗瞪眼。
目光在两人身上转,酸涩又气闷。
云镜纱又问起唐鹤原的伤势,他一一答了,“都是皮肉伤,娘娘不必忧心。”
云镜纱目光睃巡,“唐大人身边只有一个侍女伺候?”
唐鹤原:“还有一名小厮,这会儿应当在守着药炉。”
云镜纱忖度着,“只两个人,难免照顾不当。陛下,
不如派人回京去请唐夫人,有母亲在,唐大人也能安心养伤。”
孟桓启没意见,“可。”
“多谢陛下和娘娘好意,但家母身子孱弱,恐受不住微臣受伤的刺激,侍女和小厮都是自幼在臣身边长大的,伺候得当,臣一向放心。”
叶江临也道:“是啊,伯母身子不好,不好奔波,娘娘放心,有我在,定能好好照顾唐鹤……唐大人。”
云镜纱抿唇。
她本想试探试探唐夫人,没想到她身子不好。
算了,猎场风波不断,还是别吓着老人家了。
等回了京城,唐鹤原养好伤,再想法子试探。
她笑道:“既如此,那便作罢。”
唐鹤原:“多谢娘娘体恤。”
见他神色实在不好,云镜纱虽挂心,但也不好多待,略略坐了片刻,便携孟桓启离开了。
两人走后,叶江临酸溜溜地说:“昭仪娘娘好像关心你。”
唐鹤原也感觉到了,抿了抿唇,靠在枕上闭着眼,“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叶江临死赖着不想走,唐鹤原精神不济,趴着昏昏欲睡。
过了片刻,陛下派人送了许多补品,除此之外,还有另外的官员前来慰问。
叶江临把人拦在院外,没让任何一个人打扰到唐鹤原休息。
送走最后一人,他忽然蹲下身子,两手托着腮,呆呆地注视着从空中飘扬而下的雪花,落了满头的雪而不自知。
苦恼地想,唐鹤原该不会真的喜欢上了周四那丫头吧?
他会不会把他赶出去?
不行!
叶江临猛地蹿起,神色坚定。
趁着唐鹤原受伤,他好好讨好讨好他,争取能再多住些时日。
他真的不想回去被祖父祖母逼着成亲。
……
回到宫中,见云镜纱眼里带着疲乏,孟桓启摸她柔顺长发,“累吗?朕让人摆膳,你吃完就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