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寻春蹑手蹑脚来到云镜纱身旁,挨着她小声道:“院外有人守着,五个,个个身手都很了得。”
她为难道:“姑娘,夜里我怕是不能轻易出去了。”
云镜纱惊讶,“什么时候来的?”
“昨夜就来了。”
昨夜。
云镜纱略一思忖,眸光一亮。
是孟桓启的人。
没成想,他竟然派人来守着她。
云镜纱顿时安心,勾起唇角,“不便出去,那就先不出去了。”
见她有成算,尹寻春点点头,“好。”
不过半日,府里传遍了侯爷为了纳妾,与夫人大吵一架一事。
除了敏良三人,院内丫鬟看向云镜纱的目光各异,有艳羡,也有同情怜悯。
这个节骨眼上,云镜纱自然不会出去触霉头,号称昨日受了惊,闭门不出。
凝芳阁毫无动静,隐隐有风雨欲来之势。
……
许玉淮面无表情地坐在案后。
这两日他去了无数趟凝芳阁,可惜守门的丫鬟一见他便关了院门,他连舒含昭一面都没见着。
许玉淮闭眼按揉额角,力道有些大,带着浓重烦躁。
“侯爷。”
元义在门外小心翼翼开口,“舒七公子来了。”
“明七哥?”许玉淮惊讶,“快迎进来。”
“元福,上茶。”
元福应声,“诶。”
片刻后,元义迎进一名男子。
孔雀绿的宽袖圆领绣大红色芙蓉花锦袍,头戴翡翠玉冠,生得很是圆润,肤白脸大,颊肉微凸,活似个白馒头。
腹部圆润,走起路来一摇一晃,腰间玉环香囊等随之晃动。
“稀客,明七哥今日怎么得空来我府上。”
许玉淮亲自迎了那男子入榻,正好元福上了茶,他笑着递过,“来,上好的碧螺春,七哥尝尝。”
舒明牛饮一口,咂咂嘴,一脸嫌弃,“淡,没酒好喝。”
许玉淮失笑,“七哥若想喝酒,怎么不去明月楼?”
这舒明乃是靖国公胞弟的幼子,舒含昭的堂兄,于仕途并不上心,最爱与姬妾伶人饮酒作乐,呼卢喝雉。
前几年靖国公见他整日无所事事,怒其不争,给他谋了个户部员外郎的官职,强硬要他每日上值点卯。
因与许玉淮同在户部,二人的交情还算不错。
舒明“?恪币簧?,满脸郁色,“别提了,前日喝醉回府被大伯撞见,非但让账房不许给我支银子,半年内还不准我去明月楼。”
许玉淮莞尔,“真不凑巧。”
“可不是。”
舒明闷声,闷头饮了杯茶,长叹一气,“一想到半年不能饮酒,我这浑身上下就难受得慌。”
许玉淮安慰,“岳父也是为了七哥好。”
“我知道伯父想让我上进。”舒明抱怨,“可那着实非我所愿,舒家有伯父和大哥在,哪用得着我啊。唉,我只想醉卧美人膝,斗斗鸡,跑跑马,怎的如此艰难。”
“啊对了。”
舒明蓦地看向许玉淮,眸底的光闪动,挑眉问:“妹夫,听说你府里藏了个美人,是何模样?难不成比昭昭还美?”
许玉淮眸光一凝,笑道:“昭昭若是知道七哥称别的女子比她美,该与七哥闹了。”
想起舒含昭那不依不挠的性子,舒明哎哟一声,“是我失言,妹夫,你可别跟昭昭说啊。”
许玉淮举杯与舒明相碰,“自然。”
舒明喝了茶,嘟囔道:“她那性子,也就你受得了。”
许玉淮一笑,毫无痕迹地转了话题,“七哥今个儿上门难不成就是为了与我喝茶的?”
“哎哟,瞧我这记性,险些忘了。”
舒明拍了拍额头,放下茶盏,从怀里取出一本书,“妹夫,这书可是你的?”
许玉淮随意抬去一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