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此节,邱夫人便想起来,“你这?回不要跟着老大到苏州去了,就留在家?里?,替我哨探着你三弟的事。他也不知往外头谁家?去住,又不带人,我总是不放jsg心。你二奶奶是不打爱管这?些闲事的,我叫她盯着,她肯定不上心。”
这?就叫顾此失彼,大奶奶虽想跟着丈夫去,婆婆发了话,也是没?奈何,只得?应下。心里?又多怨了邱纶一层,要不是他这?样闹,大家?不知多消停。
却说邱纶背着包袱,午饭也不在家?吃,脚下生风地往九里?巷过来。心里?盘算着趁这?空子,正好和妙真好好蜜里?调油无?人搅扰地相?对些日子。待他娘那头熬不住了,就高高兴兴地带着妙真回去成婚。
想来真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因?此路上不见愁色,倒是一脸松快的笑意。暨至门前,刚要抬手叩门,就见老五叔慌慌张张拉开两扇门。
迎脸相?对,见老五叔神色不好,因?问:“出什?么事了?”
老五叔一把拉他进?去,路上说:“哎唷三爷,我正要回府上去告诉您呢!今早起来,花信那丫头去给姑娘瀹茶,姑娘不知怎的,像是噩梦魇着,疑心有人要害她,就把一壶热滚滚的水一下就摔到花信身上去。花信姑娘疼得?在床上起不来,姑娘还是嚷着有人要害她,乱得?不成样子!可巧您过来了,快去看?看?,我已?叫我那媳妇去街上请郎中?了。”
邱纶把个包袱皮丢给他,一行急着踅进?正屋。看?见妙真被五花大绑束缚在梳背椅上,歪着个脑袋,像是挣得?累了,有些恹恹地半阖着眼睛。
林妈妈所剩无?几的一点精神气,全用来在榻上歪着淌眼抹泪。瞿尧也坐在另一端攒眉,完全不知作何打算。
“怎么能把她绑着呢?!”邱纶先急着去端起妙真的下巴,把她零散的几缕头发拨开来看?。见她两眼失神,目光在他面上飘飘忽忽,聚不起来。他心疼得?紧,回首横了瞿尧一眼,“先给她松绑!要把她勒疼了。”
瞿尧忙道:“不能松绑。她要打杀人,花信给她烫得?现还在那屋里?躺着。”
邱纶原有些不信,忽地听见妙真嚷起来,“恶鬼!你们都是恶鬼!我要杀了你们抵命!”
她养精蓄神了一阵,又有了力气,只管在椅子上胡乱挣扎,弄得?满屋“吱吱嘎嘎”的,听得?人心紧。邱纶忙摁住她,“妙真,是我,你细看?看?,还认得?出么?”
她细细端详他一会,倏地眼中?发狠,朝他脸上啐了一口,“呸、你也是个索命鬼!”
天地浮萍(十二)
这病也怪, 糊涂与糊涂也是毫不相干。妙真一时把邱纶认作她的丈夫,一时?也把他归为索命恶鬼。
她病得颠三倒四,邱纶一时?也没个章法,只顾着劝说:“你好好看看, 我是邱纶, 你的未婚丈夫啊。难道你竟忘了?前几日元夕,我还领着你上街去逛过?一回的。”
他蹲下去, 握着她两条手?臂, 摸到一片冰凉。满屋里扫量一眼, 不见有个炭盆, 就责怪, “也该给她点个炭盆取暖, 她身上冰的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瞿尧却道:“不是不晓得, 只是她上晌把炭盆踢倒了,屋子?险些没点起来?,谁敢再点?不信你看那帐子。”
床边月钩挂着两片红绡帐,右面那一片底下给火燎了一片, 烧得参差不齐。邱纶见状, 不好再怨怪,只好立起身来?解妙真身上的绳索,“解了也不怕,让她到床上去,拿被子?焐着, 我守着她。”
说着哄着妙真到铺上去, 拿被子?把她裹住, 他就坐在床沿上,寸步不离。
瞿尧最怕绊在家里看顾女人, 又怕邱纶照顾不到,最终还是要喊他帮衬,便提议,“我看我还是去将良恭叫回来?。想元夕已过?,他家中也没甚可忙的,就让他提早回来?。”
林妈妈听见这话,倒止住了哭,忙把眼泪揩着点头,“这是正?经话,你此刻就去。”
不想邱纶不肯,他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