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虽然迷茫无知,却会随着他恶意的亵玩,不时抽搐一下,发出融化般的喘息。

赤魁爱极了他这幅模样,正要抱着他的腰肢,再尝上一轮,那元神便软绵绵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赤魁一愣,正要捏捏他的脸颊,突然察觉到了不妙。

他从玉如萼体内源源不断地汲取灵气,织出了一层薄薄的屏障,以免对方受到血湖水的侵蚀。

但这时,他的屏障突然受到了冲击,仿佛有万钧之力,轰然锤落。

赤魁一时不备,胸中剧痛,喷出了一口鲜血。

他只剩下半颗魔心,实力大减,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住血湖水的全力冲刷,屏障破碎是早晚的事,到时候,血水会直接冲到玉如萼赤裸的肌肤上。

除非。

赤魁也不迟疑,身形一消,化作滴溜溜一颗红玛瑙,从玉如萼的双唇中,冲了出去。

他已经能够凝结实体了,赤发的魔尊,肩宽腿长,只能勉强蜷在屋眼里。

他赤裸着脊背,袒露出线条精悍的蜜色胸膛,一把抱住了玉如萼。

一身的魔气,被他覆在后背,抵挡着血水的冲刷。

哪怕他竭尽全力,把自己化作了一把伞,却依旧被侵蚀得滋滋作响,身后晕散的红光越发微弱,几乎被彻底吞没在腥臭的血水里,像是一盏行将熄灭的灯。

赤魁皱着眉毛,索性把屏障一扯,血水直接冲击到了他精赤的脊背上,仿佛锋利的铁刷,悍然横扫,瞬间刮走了一层皮肉,白骨从模糊的血肉里暴突出来。

赤魁“咝”了一声,咬紧了牙关。

他完全放弃了抵抗,让血水倒灌进身体里,用自己残损的魔心疯狂吞噬起其中的恶欲来。

他的身体本就是血水孕生的,过度暴烈的戾气在他的腔膛里左冲右突,一身精悍的肌肉,被撑得鼓胀开来,里头的经脉被腐蚀殆尽了,只有疯狂涌动的血水,将这幅皮囊撑得像是蚕蛹一般,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

即便是赤魁,也因这样的痛楚,而锁紧了眉头。

他抱着玉如萼温热的身体,低下头去。

玉如萼双目紧闭,雪白的睫毛静静地垂落着,白发黏在脸侧,透出莹莹的汗光,仿佛经年的积雪,化作了潺潺的春水。

脸颊晕红,唇珠嫣然,看起来更是不尽温柔。

玉如萼有点困惑,朝着他仰起了头,那颈子也是顾长而雪白的,因赤魁滚烫的呼吸,蒙上了一层鲜润的血色。

赤魁实在疼得狠了,他简直怀疑自己是一尾被破开了膛的活鱼,被活生生地抠出腮,一把把抹上粗枥的盐,他的喉咙里咯咯作响,血水几乎从嗓子眼里喷涌出来。

眼前的美人面,更是模模糊糊晃动着,隔雾看花一般,只有一点嫩红的唇珠,远远近近浮动着。

他一边倒吸着冷气,一边恶狠狠地叼住了那点嫣红,仿佛饿狼叼住了自己的舌头。

唇舌交缠的瞬间,他的神魂一轻,竟是被拖进了幻境之中。

赤魁再次睁开了双眼。

他竟然回到了魔宫里,懒洋洋地倚在尊座上,单手支颐,嘴里还含了枚玉葡萄,不甚惬意。

几个相貌狰狞的魔人,恭恭敬敬地立在下首。

“启禀魔尊,凡人又往悬川里,献祭美人了。”赤魁晒笑一声:“什么美人?不要。”

自从人魔二界的壁障被破,人间的河流便倒灌而下,化作瀑布,匹练般悬在魔宫边。

凡人被魔人的暴行骇破了胆,生怕他们卷土重来,又深知魔尊贪色噬欲的秉性,索性每隔几年,便挑上个出众的美人,调弄得温软如玉,投进悬川里。

红炎魔尊在位的时候,只消推开窗,便能看到随水漂来的凡女,浑身雪白赤裸,跪坐在竹筏上。

再顺手一捞,便能拥着柔若无骨的美人,尝上一口滑溜溜的嫩肉。

赤魁重回尊位不久,哪里听过这种规矩,他又对凡女兴致缺缺,只是挥了挥手,叫他们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