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不安再次萦绕在季时宴心头。

他走到书房,描过墙上我亲手画下的无数个他。

又拿起我为他亲手设计制作的手表,扣上了我曾一步一叩首为他求来的平安福。

一滴泪悄然落下。

季时宴意外地看着手上的泪珠,沙哑嗓子道:“青黎,我不能看着柳妍前途尽毁,他们本就在查你爸妈的身份,查到是早晚的事,我只是将事前提前而已,你爷爷和妈妈也本就活不久,活着那么痛苦,我只是早点送他们离开,更何况你妈手握重要证据,我不能让她威胁到柳妍。你为什么非要和我这么犟,非要抓着柳妍不放?”

“你这么爱我,要不了多久就会想通的对吗?”

说完,他再次拿起手机,编辑一条短信发送给我。

“回来养伤吧,只要你不再追究,今后我会一直养着你。”

数位医生详细检查了我的身体,一致认为我必须立刻进行手术,否则四肢骨折愈合不佳会落下终身残疾。

我一心讨公道有些犹豫,外公紧握我的手,叹气道:“事情交给外公就好,外公一定会派人彻查肖柳妍害死他们的证据以及肖家参与的器官贩卖产业链的事情。”

“我已经没有机会救活他们,但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你的身体留下缺陷,否则我百年后也再没颜面去地下见他们。”

“好孩子,答应外公先做手术好吗?”

看着他担忧的目光,我缓缓点头。

手术结束后,我醒来时已是深夜。

外公披着月光坐在桌前,对着爷爷和妈妈的骨灰坛无声流泪。

他的背影佝偻着,此刻他不是首长,只是一个失去战友的士兵,一个失去女儿的父亲。

泪水溢出眼眶,我抽噎出声。

外公注意到我,下意识擦干眼泪才回头。

他沉重地走到病床边,挤出惨笑,“好闺女别怕,手术很成功。一切有外公在,今后外公一定替他们好好护着你,再不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那以后,外公即使再忙也会每天抽出时间盯着我吃饭,每日雷打不动地询问医生我的身体恢复情况。

家人带来的温暖将我心中这些日子积攒的寒一点点驱散。

这日,我刚拆完身上的石膏,外公风风火火推门进来,脸上带着喜悦。

我知道,一定是查到东西了。

我抓住外公的手,却因害怕失望不敢问出口。

外公多日来首次露出微笑道:“找到了!证据确凿,一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我顿时喜极而泣。

外公出去后,我拿出屏幕碎裂的手机,充电开机。

无数未接电话用尽,全是季时宴打来的。

看到短信后,我讽刺一笑。

这次,包括季时宴,所有害死爷爷和爸妈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就在我准备将他拉黑删除时,季时宴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

我本想挂断,却无意间点了接听。

季时宴焦急的声音传来,“这一个多月,你去哪了,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电话?”

见我没有回答,季时宴语速越来越快。

“你身上伤怎么样?你愿意接电话是不是想通了,你放心,只要你今后不再找肖柳妍的麻烦,我保证同样让她再也不针对你。”

“今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就像从前一样。我知道你失去家人伤心,我想好了,等你回来我们就开始备孕,我们生个属于我们俩的宝宝。”

见我迟迟不说话,季时宴声音有些发颤,试探问道:

“好吗?”

我气笑了。

“季时宴,你听好了,你不配做我的家人,我会跟你们斗到底!我会把你们都亲手送进监狱!”

季时宴愣了一瞬。

耳边传来怒喘声,就在我想挂断电话时,季时宴愤怒的呵斥声响起。

“苏青黎,你别给脸不要脸,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