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难不成,你还想过以前那种苦日子?我看就是公主对你太好了,才让你得意忘形,你怎么能在郡主满月礼那天,当众打她的脸呢?”

“你养外室就养外室,还弄出野种来,你让皇家的脸面往哪搁?”

那一堆亲戚,本就是逃命一样从这个破落的宅子逃出去的,现在又要灰溜溜搬回来,脚底抹油般都跑了。

而顾云舟一家人终于挤挤攘攘地住了下来。

他们离开后,我大张旗鼓地将公主府修饰一新,将以往的痕迹抹得一干二净。

很显然,顾云舟的日子就没这么好过了。

我与顾云舟析产分居的事情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许多掌柜的拿了账单上门,说是驸马签字的帐,从前都是按月结算的,我看着账单笑了:“顾云舟签的账,我不负责还,你们自去寻他。”

看到那堆了一桌子的账单我才发现,顾云舟一直用着我的钱养着沈月娘和两个孩子,可以说是挥金如土。

每个月燕窝都要百两银,衣裙首饰更是不必提,我看着那件嫁衣的票据:“掌柜的,这嫁衣的钱,你应该找他要去,难不成,他娶新娘子还要找本宫要钱?”

“从前顾云舟是驸马,住在公主府,一应开支,我自然会给他付,如今他们搬回侯府,自然是单独走账,往后谁再来公主府要钱,一律打出去。”

“谁欠的债找谁还!”

顾云舟在在硬木板上将就了一夜,醒来时浑身发疼,还没缓过来劲儿,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哗和砸门的声音。

唯一还留下侍奉的几个老仆,颤巍巍地打开门,外面瞬间涌进来十几个人,每人里都拿着一沓账单:“顾大人,这账麻烦结清一下,我们看你是老主顾才给月结。”

“顾大人,这是你夫人在锦绣坊买嫁衣的票据,一共两千两,麻烦也结一下。”

掌柜们七嘴八舌地把账单全塞进了他手里,林林总总,他要还的帐足有七八千两。

7

他拿着账单问:“这平日不是走公主府的账吗?”

有人嗤笑了一声:“顾大人,那是以前,如今公主说领了圣旨,析产分居,从此公主府与顾府的帐都要分开走。”

“就是,哪有这么好的事,你欠债让别人还钱,反正今天你必须把银子付了,否则我们可上衙门告你!”

顾云舟赶忙走进屋里,翻出月娘的首饰盒子,月娘尖叫着抱住:“你要干什么,这是我的东西。”

他铁青着脸:“这些首饰都是我花钱给你添置的,先拿去典当了还账,等我把钱弄回来,自然还你。”

月娘哭着说:”不,这是我的嫁妆,你说了给我的,你如今还能去哪里找到银子还我?“

“这是我和平儿安儿安身立命的东西,绝不能让你夺了去。”

顾云舟的母亲上前一个嘴巴子打在月娘脸上:“你是我儿子的人,这些都是我儿给你的,你在闹什么?”

“你也好意思穿千两银子的嫁衣,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身份,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高门贵女?你也配!赶紧放手,把首饰拿去典当了还债,否则,我就把你发卖了,看你怎么办。”

老夫人的话把沈月娘吓住了,顾云舟趁势抢了首饰,然后把屋内所有贵重东西都扫荡一空,出门典当了,回来勉强将账清了。

最后,一家人看着桌子上剩下的十几两碎银子发愁。

一个月后太后寿辰,我抱着囡囡进宫给太后祝寿,没想到会遇见顾云舟。

他穿着还是昔日的旧衣,很明显都穿褪了色,寒酸地坐在角落里,看着达官贵人推杯换盏。

有人看见他,笑道:“驸马爷,您的寿礼呢?”

顾云舟吱唔了一下,掏出了一块玉佩,大家轰笑起来:“你以为这是什么场合,一块带旧了的玉佩,也拿给太后贺寿,你也不怕惹恼了她老人家。”

“以前驸马爷春风得意,从来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没想到得意过了头,被公主轰出门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