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坐的安乐公主向公主府的仓曹符凤知使了个眼色,符凤会意,微微点头。

安乐公主离开,花厅只剩下欣赏歌舞的新驸马武延秀与前来汇报事情的符凤,四下无人,符凤不动声色向武延秀进言,“古有阿斗乐不思蜀,今有驸马好生安泰。”

“驸马难道已经忘了,您是武氏子孙,武皇的后人了吗?”

武延秀目光从歌舞处移开,看了一眼符凤,“你好大的胆子。”

“非是奴婢胆子大,而是驸马着实愧对武皇的武周天下。”

被武延秀斥责,符凤不仅不害怕,反而更加大胆,大不敬的话信手拈来,“当初‘唐三代后,女主武王代有天下’,所以后来武皇在李唐之上建立武周江山。”

“而现在又有谶书,曰‘黑衣神孙披天裳’,您是武皇之孙,正当应此谶言②。”

武延秀微微一愣。

他当然听过这样的话,而且不止一次。

可,可他并非武皇的亲孙子,而是侄孙子,哪怕应验,也不该应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