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相信你,但你把一半的钱给了我,不是难上加难?”
周橘柚故作轻松的口气,“别管,姐自己妙计。你呢,赶紧把违约金打过去,去冰城队参加冬训,顺利签约,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呼吸都停滞几秒,“我想你了。”
周橘柚笑出声,“别太黏人,挂了。”
电话挂断后又补来一条消息,【到家给我报备下】
-【遵命】
庄泽取了行李后打车到十里芳华。
一路上盯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也是这样一个夜晚,刺骨的冷,雪却下得漂亮。他们刚从墨尔本回来,祖宗的围巾落在车上,他开了一半返回去送,然后在那家辣到呛眼的火锅店里听祖宗说着如何讨厌自己,不喜欢自己。
还有在宾馆那夜,他锚定决心说了分开,把祖宗推出门外后的下一秒便后悔。祖宗低个脑袋往家走,他退了房卡就跟在她身后,她在想什么,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在期待一个回头。
只要她回头,看他一眼,世界都将瓦解。
然而没有,周橘柚浑浑噩噩进了楼道,冬天的楼门厚重,咚得一声关严,周橘柚猛地转身去推。
手从羽绒服里钻出来使劲儿,可掌心很冰,又清醒了她。
庄泽有一次做爱完感触着,“如果咋俩那时候没分开该多好。”
周橘柚指尖在他胸膛上画圈圈,“如果那时候没分开,就不会有现在。”
庄泽气,“你不是说U18那场球赛就喜欢我了?”
“喜欢能怎么样?喜欢也能渐渐不喜欢。”
庄泽嘀咕一句,“我就不会。”,现在也是硬气了,握着她手腕从自己身上拿下去,“那你干嘛来夏城?”
周橘柚直接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任他推也不下去,“我是百般对比下才坚定你的,追我的那些男生都没你高,没你帅,也没你有钱。”
庄泽被夸得合不拢嘴,可夸着夸着就变味了。
“脾气也没你好,不过好像你脾气也一般。”
庄泽顶嘴,“我脾气还一般?你哪回打我骂我我生气了?”
“也没你成熟稳重,嗯……但感觉你刚才顶嘴那句就挺幼稚的。”
庄泽:“我哪幼稚了?”
“他们也不像你,会早起给我买肉包子,会专门给我点重口味的菜,会吃我吃剩的包子皮和挑出来的葱姜蒜。会随叫随到,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庄泽捂住她嘴,“你他妈是养了条狗吧。”
周橘柚拿开他手,撑着他胸膛,歪头,“你不是吗?”
“你说是就是。”
他笑出来,捂着嘴,手肘抵着车窗。
司机问他笑什么,他说忽然想养条狗了。
他下车后拎着行李箱进楼门,跺两下鞋面的雪。停在3303门口输密码。
机械提示音:密码错误。
他拧眉,手在里层卫衣上擦了擦,重新输入,又一次错误。
冰城夏城两套房子的密码一样,他日日输,不可能错。
手机叮一声来了消息,祖宗问他到没到,他先没回,又试了一遍。
这一遍,房门开了。
是从里面开的。
四目相对的那刻,庄泽握着拉杆箱的手指节泛白,脑袋里那根弦嗡一声崩断。
“庄泽?”
“郝,郝叔。”
郝叔打量他,羽绒服冒着凉气,兜里的机票露出来一角,箱子滚轮上还沾着雪,他敞开门,“快进来,是刚下飞机吗?”
庄泽木讷的迈进门,这个他从小住到大的地方,数不清的日夜他独自熬过的地方,现在迈进来,却像个客人般拘谨。
彼时更让他心悸的是,郝叔在这儿,那很可能,他妈妈也在这儿。
期待和无措的目光展露,郝叔似是读懂,说了一句,“你妈妈今晚又加班了。这里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