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了宋甜一番,见她衣裙素雅,便道:;既然是走亲戚,总得隆重些。你回房插戴上新头面,穿上白绫袄和新置办的翠蓝缎裙,外面穿上新皮袄。我让人备了马车在角门外等你。;

他是生意人,付出了银子就想看到效果,给女儿买了首饰皮袄就想让女儿穿戴出去炫耀,金校尉见了彼此面上也好看。

宋甜笑得眼睛眯成弯月亮,脆生生答了声;是;,又向吴氏和两位姨娘福了福,这才退了下去。

吴氏气得发昏,一口气憋在那里,脸都青了。

等众人散去,她在罗汉床上坐定,抬手在小炕桌上拍了一下,恨恨道:;贱丫头,给我生事,看我以后如何炮制你!;

想到这一日宋志远就要花掉二三百两银子,吴氏恨不得长啸一声,拎起花瓶把宋志远的脑袋给砸烂。

吴氏瞧着口无遮拦,心里藏不住话,胸无城府,其实性子深沉,越是打定主意,就越有耐性。

她初嫁入宋家时,宋志远身边既有歌妓出身的宠妾尹妙儿,还有金氏留下的通房丫鬟碧月,都颇受宠爱。

可是不到两年,尹妙儿就一病而亡,碧月则因和小厮私通被发卖了出去。

如今的二姨娘张兰溪和三姨娘魏霜儿,虽然都不是好相与的,可妙在进门好几年肚皮都没有动静,吴氏宁愿留着这两位占坑,也不愿接新人进门,宋府内宅这才安生了下来。

吴氏正在想心事,元宵进来禀报道:;太太,大舅太太和王姑子过来了。;

吴氏心里一动,忙道:;快请进来。;

得知吴氏错过了正月十六子时受孕佳辰,吴大太太和王姑子都连连叹息。

见吴氏脸色也不大好,王姑子忙安慰道:;太太不用焦虑,正月错过了时辰,还有二月呢,贫尼细细搜求药引,再为太太配一副坐胎药,二月十六晚上服下,子时前与你家老爷在一处,管情就怀上男胎了。;

她似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帘,吞吞吐吐道:;只是这药引,倒是难得的,需要耗费不少;

吴氏会意,亲自取了一封银子给了王姑子。

王姑子掂了掂,估摸有五六两了,忙道:;太太,不须这么多----;

吴氏看了看四周,见房里只有王姑子和吴大太太,这才低声道:;王师父,我是有别的事拜托你;

她凑到王姑子耳畔,低声道:;我知道当年申大户家三姑娘在法华?u的事,因此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王姑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咬了咬牙,道:;贫尼但听太太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