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斌把压在心里的秘密全部倾诉给自己的儿子后，舒畅了许多，连眼睛里也不再是混沌一片，看着面前不动声色的张传，他甚是欣慰。

张传脑子里飘过去的男女生殖器的图片，此刻彻底具象化，并且合成一个极为恐怖的样貌。

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拥有两套生殖器官呢。先不说身体的排异反应，就是心理上都无法接受。

张传走上去握住了父亲粗糙的双手：“所以，您一直瞒着我们的就是和易水寒的交易吗？”

张传把他们家和易水寒的所有交集称作交易。这很贴切，从一开始易水寒接近他们就是带着目的的。

开弓没有回头箭，父子俩现在都心照不宣。

“怎么办，我们没有后悔的余地了。”张传喃喃自语。

谢宁玉的地位在心里变得更加重要起来。张传意识到，他是这件事情的中心点，是易水寒做这种手术的当事人。

心中的爱恋和家庭的存亡，好像来到了命运天平的两端。

张传陷入了一个致命的选择题。

天平此刻是平衡的，看他的抉择，来控制最终哪个往上升，被烈日灼烧成灰，哪个往下降，落在平稳的地上。

他努力保持着镇定，不断推理又推翻再推理。蛛丝马迹、杂乱无章的线索缠绕成一张巨网，在他们家上面笼罩出一层无法驱散的阴影。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把谢宁玉送过去，落在你头上的刑罚会有多少？”

张斌回答很快，这些事情的利弊赏罚，他早已经想过无数次。

“易水寒达到目的后，要赌的就是那位谢宁玉会屈服，并且永远拴在易水寒身边，安安分分的，这件事就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我们也就安然无恙。”

张传瞳孔微缩，这不就是纯粹的赌局了吗。是赌易水寒还是赌谢宁玉。

张传自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谢宁玉了。想清楚这些，张传突然觉得他刚刚的犹豫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小丑。

“我们选宁玉。”

“你的意思是，他会屈服的吗？”

张传笑了声，把房间里压抑的气氛赶走了些。全天·出文《机器,人①一凌37汣6吧耳一

“不是，我们选他会成功，本就是易水寒强迫的，不是吗？”

张传握紧张斌的手：“不用怕，主要罪名落不到咱们头上，这也算是一种将功补过。”

张斌看着儿子认真的面容，心里感叹万分，在自己最走投无路的时候，遇上了自己已经默默长大，能独当一面的张传。

尽管最后很可能还是要经受牢狱之灾，但比起祸害了一个根正苗红的无辜青年的心里折磨相比，坐牢算不了什么，甚至还能称为是心灵的自我救赎。

柳暗花明又一村。张斌心里的郁结已经彻底清除，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在易水寒面前演好戏，谢宁玉那边，由张传去接洽。

在想通了之后，反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接下来的两局，杨止丞都是全力以赴。但在每次击中谢宁玉的时候，心里还是震颤几分。他实在是于心不忍。

把谢宁玉按在地上的时候，对方还是想挣脱下来。谢宁玉已经赢了两局了，靠同一个方法。

都说事不过三，杨止丞在被打败两次后抓到了谢宁玉快速的动作之间的微不可查的破绽。杨止丞怀疑这不是谢宁玉动作的破绽，只是因为他体力不支被迫的动作变形。

压制在谢宁玉身上，他久违地体验到了棋逢对手的热血感。

他很小就开始锻炼身体，没到年龄的时候就和爸爸、弟弟还有邻居朋友一起打拳，到年龄了，是家附近小拳击馆的常客。

已经打遍家门口无敌手了。

上次和关术打，也未尝败绩。

没想到，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遇到旗鼓相当地对手，是这样美妙的感觉。像是在做一个梦幻泡泡的美梦，梦中是永远的白昼，天朗气清。

在哨声落下后，杨止丞才从谢宁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