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力,但是戴习惯了眼镜就仿佛一层隔膜,一旦失去就像是强行剥离去伪装。像是赤.裸地暴露在空气里。

“……但这个不是重点,”他认真地说,“你说的问题我已经认真思考过了。”

“结论是什么。”安莱有点紧张,捏住银汤匙,搅弄着咖啡,在里面放了块糖,“你别这样,你直接告诉我吧,这样让我太紧张了,心跳根本停不下来,给我个痛快吧。”

“我也不知道……我没办法明确给你回答,喜欢或者不喜欢。”宋朝瑞的食指微痒,下意识地想推眼镜,看着安莱,几秒后移开目光,“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没法给你明确回答。”

“这是什么答案!”安莱有点生气了,站起来把汤匙扔到咖啡里,叮咚一声到杯壁,绕过半个桌子走到宋朝瑞面前,撑着桌面看他,“你明明是在糊弄我!你要是没想清楚,根本没必要把我带来!给人希望又给人失望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客观而言,我不相信你。”宋朝瑞抬头,他的目光仍然拒人于千里之外,上周的短暂融化仿佛是错觉,十分理性地说,“……但我并没有说要拒绝。”

他的指尖微微蜷缩,注视着她充满怒火、鲜艳明丽的脸,在再次在办公室里一样,感受到了超出预料、被强烈情感震撼到的感觉。

那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

像是幼儿第一次触碰火焰,它温热、明亮,灼灼如同星,但在触碰之前,他并不能知道自己将要触碰的是什么。

很危险。

安莱真情实感地开始觉得有些恼怒了,和宋朝瑞拉扯的时间太长了,让她有些破罐子破摔。注视着他冷冰冰的、像是根本没办法融化的脸,突然上前一步,直接坐在他的旁边,整个人依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