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记错日子了?”

杨郜摇摇头:“在医院连轴了三天,夜班接手术,把凌晨零点的‘白天’和‘次日’搞混淆了。”

“哦”许南珩点点头。

大约就是杨郜以为是第二天过去,但搞错了,这个所谓的‘第二天’其实应该是‘白天’是‘当天’。直接把人家一大家子一大桌菜给鸽了。

许南珩也找不着词儿安慰他,主要他太饿了,一串接着一串,无暇说话。方识攸跟杨大夫喝了几杯后见他吃串儿的频率并没减缓,便问:“这么饿?晚上没吃饱?”

“别提了。”许南珩咽下去,“晚上点了个麦当劳,结果我们学校侧门,就是巷子的那个门,墙根那儿趴着一狗妈妈和狗崽,一大一小眼巴巴看着我,就……喂狗了。”

方识攸点点头,摸摸他后脑勺:“快吃吧,再给你叫点儿?”

“再叫点儿。”

杨郜抹了一把泪:“再喝一个!来生不做临床人!!”

后来,大约过了一礼拜,方识攸回家告诉许南珩,杨大夫又和对象和好了。原因是对方姑娘斟酌再三,决定体谅杨大夫,许南珩听后点点头。并且杨大夫也撤回了那天醉酒发言,说生生世世都要学医。

因为杨大夫觉得这次与女友重归于好,是医学奇迹,学医才会出现的奇迹。说不通,但许南珩决定尊重。

杨郜这事儿让方识攸稍微有点警觉。这天他休息,和许南珩在外面吃火锅,旁敲侧击地问:“我会不会太忙了点,没什么时间陪你。”

许南珩一边在锅里寻找消失的莴笋,一边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方识攸:“你要是闲得慌可以帮我捞捞笋片儿。”

好嘛,这是根本没当回事儿。方识攸也意识到是自己多余问。

高三年级许南珩忙了起来,联考、统考、摸底考,学生考得一个个眼神麻木四肢僵硬,老师们也没好到哪儿去,开会押题、改卷子、备课总结。有时候许南珩半夜会忽然惊醒,然后一个猛地翻身摸手机,打开备忘录,紧急记下一则例题类型,再昏睡过去。

往往这个时候方识攸也会醒一下,伸手把他拥住,在他胳膊顺着抚一抚,让他平静下来。许南珩觉得这不是个事儿,他不能影响方识攸的睡眠,于是提出高三剩下的时间里分房睡。

说出这个提议的时候,俩人正在早餐店里吃馄饨,方识攸当时那惊诧的眼神就像是许南珩在提离婚。许南珩咽下馄饨,说:“你别这个表情,我这是降低损失,我一个人睡不好就算了,俩人都睡不好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