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

怜城絮絮叨叨说得起劲,突然被怜清低低一声呼唤打断,他正眼去看,自己口中那个从小就让师兄弟们为他发愁的小孩子此时目光平顺地凝视着他,空中那轮玉盘点在松树梢头,有零碎的清光投向枝干缝隙,织成了一道道虚渺的剪影。莫邪山的月色十几年如一,时光穿梭期间似流水无痕,当年怀中那个牙牙学语的孩子竟像是一眨眼就长得快和他一般高了。

怜城收了声,知晓已到告别的时候。

他轻咳道:“怀沙可带在身上?”

怜清微微举起执剑的右手。

“那就好。”怜城想了想,实在找不出什么还要叮嘱的话,便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怜清原本打算摇头,突然想到了什么,沉吟片刻道:“师尊有教过你们什么我没学过的功法么?”

“没啊,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怜清皱了皱眉,眼中升起一股困惑之色:“那夜宵禁后我睡不着,在小山后面见二师兄和十六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