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怜清的模样,问他:“告诉我你的名字?”

“怜清。”

“怜清。”她把人放下,“你要记得,你会为我报仇。”

桑胥慌乱逃走,留下被崖边大风吹得昏过去的怜清,没看到那个十岁的孩子在她走后不久便滚落了悬崖。

怜清说:“你将我扔下悬崖,我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桑胥的苦难便永埋地底,再没人救他们了。”桑胥朝剑锋一步一步逼近,“我救不了,我只会不停地杀人,杀够垣国三十万人,为他们殉葬。

“你要如何呢?怜清。你要杀了我么?”桑胥话里再没了笑意,“你杀不了我。我是一抹怨气,桑胥子民冤屈不解,我不死不灭。”

怜清问:“如何为他们申冤?”

“你带着往生镜来霜天漠,我在霜天漠等你,给你看一样东西。”桑胥说,“往生镜是世上唯一能封印我的法器。届时你若看了我给你的东西,仍要杀我,我便束手就擒,任你将我封在往生镜中。”

“何处取得往生镜?”

“东海,蓬莱。”

怜清身后的玄眧呼吸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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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清又看向不远处倚在柱子后的那只亡魂。

“他没害过人。”桑胥道,“他日日来此,不过思念未亡的妻子罢了。我去九幽查找亡故垣军的名册时无意在忘川发现他和他家主帅。两个都因执念不肯轮回,一个为情,一个为恨。一时兴起便将它们救了出来,各竟心事去。”

回去的路上怜清才想起,下山前师尊同他提过一句,若确定在皇城作祟的妖孽是七年前那只逃进莫邪山的罗刹,那便去一趟东海,找童天道长取一样法器再去收服那只罗刹。

如今看来,那法器便是往生镜了。这样一想,桑胥大概是真心要予他什么东西看的,为此竟不畏生死,没有虚言,连克制自己都东西也毫不避讳地告诉了他。

“在想什么?”玄眧抱着花灯,目光有一下没一下地朝河面上飘。

“在想,七年前我为何会答应帮桑胥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