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深沉。
“青岭,”他声音很低,“你如今几岁了?”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十七。”
“十七。”执月喉间滚动,朝她倾下去,抵开了她的双膝,“你长大了。”
“我长大了。”她抬手搂住他越来越靠近的脖子,在大脑里细细回想这句话。
执月以前也经常同她说什么东西长大了,她认为长大了就是可以吃了。梨长大了,瓜长大了,果子长大了,可以吃了。鸡鸭鱼长大了,也是可以吃了。
“我长大了,”她又重复一遍,像在戏院里姐姐们房门外透过窗户纸偷瞧见的那样把腿抬到他腰上,小声对着执月说,“我可以吃了。”
那夜古寺内,禅房中,竹床吱呀响动一晚,他就此破了戒。
第二日惩戒便至。
她睁眼没有看见执月,跑到禅房外,却发现另一个人在院中等候多时。
“长舒,你知道相思引么?”她转过头看向长舒,“饮之生情种,情伤生心魔,魔起蚀魂魄。”
佛陀将她带到别处,让她饮了一杯茶,说这是罗睺亲手煮的。
她问罗睺是谁,佛陀笑了,笑里有些轻蔑,说她同执月在一起那么久都不知他的法号叫罗睺。
她沉默一瞬,将杯中的茶饮了个干净。
相思引便是那时种下的。
她不笨,不是不知道那里面或许有什么。可此茶不饮,她见不到执月。
佛陀带她去了正殿,封住她的声音,殿门紧闭,她只能在殿外听见里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