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关系,外头才逐渐对她客气一些。别看我这妹妹面上总是笑眯眯的,里头其实十分要强,也尤其沉得住气,比我这哥哥不知强多少倍。”石渠满口的称赞,丝毫没有被妹妹比下去的沮丧。

严衍皱起眉。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子,想要在满是人精的汴陵商界闯下一片天地,曾历过的种种艰辛,不问可知。

他忍不住道:“你既知她艰难,身为七尺男儿,怎不扛起家业重担?”

石渠怔了怔:“严兄你也觉得,我该拿回掌家权,让春花回家去做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么?”

“……”严衍一愣。

他还真无法想象,把长孙春花圈养在闺阁之中,是个什么样的图景。

石渠自嘲地笑笑:“莫说她肯不肯,即便是她肯,这一摊事,我也撑不起来。”

严衍摸摸鼻子,他倒颇有自知之明。

“我这妹子,有心胸,有手腕,有本事,十个男人都顶不上她一个能干,凭什么不能掌家?她掌家虽累,自己却开心得意,我们长孙家也日进斗金,汴陵百姓更是多了许多营生,我有幸和这么个妹妹从一个娘胎出来,怎么就不能做条咸鱼了呢?”

严衍被他厚如城墙的脸皮震撼,竟然一时没有话反驳,只好点了点头。

石渠更得意了,笑呵呵道:“如今,我和爷爷只盼她找一个稳重可靠的夫婿,若能帮衬她一二更好,以后也能开枝散叶,培养下一代接班人。”

若有所图的目光在严衍身上绕了又绕。

严衍权作不察,背过身去咳了一声。

石渠便以为自己暗示得还不够,有些发急地靠近他,低语:

“其实啊,是她让我多在你面前提一提她的长处。咳咳,这意思,你明白的吧?”

“……”

避无可避,严衍只得长长叹了一口气。

“石渠兄,严某身在公门,凡事都以公务为重。在汴陵不过一匆匆过客,实在不宜有过多牵绊。……严某向来不解风情,若是多心误解了,还望见谅。”

石渠呆了一呆,待要再说什么,严衍已提步前行,迎向远处的春花与李奔,把他一个人抛在了身后。

“诶,严兄,你等等我啊,咱们再商量商量!”

回程的时候,锦匣中的碎银与黄纸均已散尽。依旧是李奔赶车,石渠一改来时的聒噪,竟然闭目缩在车角养神。

此时已是子时,春花前日忙了一整天,这会儿困得眼睛眯成了两条细线,却还强撑着眼皮,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严衍说话。

严衍道:“这样的事,东家其实也不必亲力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