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你方才说……祝九死的那晚,是什么日子?”

“惊蛰。”谈东樵望她,“你想起什么了?”

惊蛰。

蔺长思突发疾病昏迷那日,正是惊蛰。

春花蓦地想起病榻上的蔺长思对她说的话。他说:我见过你。我从前生病的时候,你也来看过我。

他不认得吴王妃,为何偏偏认得她?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蔺长思,而是一个认得她长孙春花,却不认得吴王妃的人!

前尘和现世纠缠良久,不知怎地,突然扯出了一根线头,春花霍然立起。她抢过狼毫,在“吴王世子”和“祝九”之间划了一条线:

“他……变成了祝九!”

谈东樵望着她划下的那条线,深思:

“祝九的财脉或许是祝家的财脉,大概在很多年前,就被取走了。取走财脉的人,在祝九和世子之间,建立了某种联系。而祝九死的那晚,因为一些原因,因缘倒置,祝九和世子,交换了人生。”

阿九迷迷糊糊地听见身旁有人在哭。又是那个年长的女人,明明不认识,却日日来哭他。

她穿得是他平生未见的华美,满头金钗耀得他愈发昏头,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是谁。

“长思,你当真不记得母妃了么?”女人哭得好伤心,“道尊说……你是被邪魔迷了心志,只有春花才能救你。母妃……母妃不想害春花,可是母妃更不忍心看你这个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