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花怔了怔,拍手大笑:“好哇,凡间女子都如此争气了么?”

大婶饮过酒的脸颊红通通地,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这位花大善人,祖上也不姓花。听说是两家大姓联姻,只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宝贝得不得了,既不肯随父姓,又不肯随母姓,索性便姓花。这下,两家倒都同意了,您说奇不奇怪?”

春花对这些冠姓析产之事不感兴趣。摇头晃脑地听了一会儿戏,目光突然被主位上一个身影吸引。

“大婶,那是何人?”

那人青衣青巾,须发皆白,看上去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了,偏偏脊背还挺得少年人一样笔直,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他似乎在座中辈分最高,余人都端起酒杯,纷纷向他敬酒。

春花离得远,只看见个背影,耳听那大婶道:

“这老人家,从前没见过啊。莫非……是花大善人那位当大官的长辈?”

大婶口中喃喃有声:“祖父的父亲是曾祖父,曾祖父的妹子是曾姑祖母,曾姑祖母的丈夫该是……曾姑祖父?”

春花遥望着那一大家子,大约是五代同堂,其乐融融的样子,倏地生出一丝艳羡来。

大婶还在掰着手指头算辈分,戏台上,唱腔倏然缠绵起来,有几个艳词儿蹦出来,看客们齐齐爆发出高亢的叫好声。

那青衣白发人似有所觉,陡然转身,向戏台下看了过来。

春花不由得屏息,想看看那人的长相,手上却突然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