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对他动手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张其稚问张文昊:“我做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做过!”

张文昊骂道:“什么都没做过吗?你知不知道陈以童现在因为你,不吃不喝,今早昏倒,救护车拉走了?你到底在做什么,张其稚?”

张其稚眼泪模糊地看着张文昊,重复道:“陈以童昏倒了...”

张文昊说:“对!我是不是真的太放纵你了,结果你要把陈以童弄成这副样子?”

张其稚不说话了。有室友回来了一下,顺势关了门,不让其他宿舍的人看热闹。张文昊走过去拍拍张其稚的肩,说:“本来我是想来好好跟你聊聊,刚才太冲动了。张其稚,你知道陈以童对叶细细来说很重要吧?这几年,她把我们也照顾得很好,我们终于是有了一个像样的家。真的不应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陈以童是你的家人,你明白吗?”

张其稚说:“我的家人...”

张文昊说:“对啊,他只能是你的家人...”

张其稚呆站了一会,忽然抬头问张文昊:“如果我说是钟意偷的,你相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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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走进病房的时候,叶细细还在看着陈以童发呆。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钟老师,你实在是太关照陈以童了,之前经常麻烦你去长岛,现在还来陪他。”

钟意笑说:“没事,我也很喜欢陈以童的。”

叶细细有事要回公司处理一下。她拎着手提包出门前,又问钟意:“钟老师,你脸颊怎么受伤了。”

钟意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过了会才说:“我见到张其稚了。他问我陈以童的事,我想现在大概也不太好和他说,我不肯说。他就打我了。”

叶细细一时无言,抱歉着说:“真是对不起你,张其稚就是那种脾气。你赶紧让护士给你上点药,医药费计我们这里就好。”

钟意摆手说无大碍的。他催叶细细走,自己坐到床边陪着还在昏睡的陈以童。四十三万,其实还还不了他一半的赌债。但已经比预想得要好了。钟意看了眼手机,他原本以为那幅画最多卖十来万。他还是有点小看陈以童了。

他思索着,后续陈以童见不到张其稚,再画不出新的作品了,要怎么办。钟意翘着腿,看着床头的干花。那些小插画值不了什么钱,也画得没有那么出色。如果可以有一张更好的画作就好了。他喃喃道:“可以吗,陈以童?”

陈以童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盯着头顶巨大的乳白色营养液袋。钟意站起身,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陈以童摇摇头,又闭上了眼睛。

他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和张其稚开着车去很远的地方。陈以童系好安全带,看着驾驶位上的张其稚。张其稚说:“干嘛盯着我看。”

陈以童说:“因为想你。”

张其稚笑起来,说:“不要想我了,傻子。”

陈以童又睁开眼睛,看了眼钟意。他轻声说:“张其稚。”

钟意俯下身,问他:“你想张其稚了吗?”

陈以童点点头。钟意笑说:“张其稚让我告诉你,他不会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