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状态持续得太久了。叶细细尝试问他要不要去长岛的画室。但陈以童没反应。他有点害怕坐到画架面前却什么都画不出来的那刻。当每天都是这样一种状态的时候,陈以童崩溃了。他决定不再去画室,也不再碰绘画相关的东西。
晚上,叶细细给他在房间里投影了新的动物迁徙纪录片。陈以童抱着靠枕,安静地看着。非洲平原上的动物为了更好地活下去,要经历漫长的迁徙。陈以童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迁徙结束,重新画出作品来。太漫长了。他站起身,盯着木地板看了会,走出了房门。
陈以童推开了张其稚的房间。因为张其稚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未回家,房间里有股久不住人的灰尘味道。他关上房门,房间里有一种幽蓝色的黑暗。床单上已经没有张其稚的味道,衣柜里的衣服也已经几乎被张其稚带走了。
陈以童坐进了衣柜里,扯了一件张其稚留下的T恤抱在怀里。很多年前,市中心最早开出来的高档西餐厅,门口弄成了旋转门。叶细细拉陈以童进餐厅的时候,旋转门卡住了,不再动弹。叶细细有点尴尬地跟里面已经坐在位置上的张文昊打招呼。陈以童拉着叶细细的手,透过玻璃看到坐在张文昊旁边的张其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