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梳一下。
最近张其稚出去做活动接受采访,总有记者把话题拐到立里身上,他们努力要从张其稚这里再挖出一点关于画家立里的料。张其稚被问烦了,在心里嘟囔,他没什么了不起啊,就是一个傻子,笨蛋,偏执狂。
“喂,傻子。”张其稚叫了陈以童一声,他拿脚踹了下电脑椅,说:“我买了新车,停楼下了,想不想看看?”
陈以童显然没什么兴趣,看了他一眼,又去看自己的屏幕。张其稚骂道:“这时候一般人不应该说,哇好厉害,换了辆什么车啊?陈以童笨蛋。”
他抬手把陈以童头上的呆毛摁下去。那几撮毛又自己立了起来。张其稚更烦了。
张其稚后来是拽着陈以童下了楼,必须给他看一下自己的新座驾。他把陈以童扔上副驾驶位,把车开出了长岛。陈以童因为被打断了创作灵感,坐在位置上开始生闷气。两个人就那么互不搭理地随车子冲进了市区。
张其稚带陈以童去了阿礼的工作间。阿礼点了外送套餐,几个人在会议桌上吃东西。阿礼把陈以童那份套餐放到他面前,毕恭毕敬地说:“立里老师,你看看合不合胃口。”
陈以童用湿纸巾擦完手,掀开盒盖,瞥了一眼。张其稚边吃着饭边和阿礼插科打诨。阿礼揽了下张其稚的肩,凑到他耳边说:“你小子不要再惹麻烦,我就能长寿。”
张其稚斜了他一眼。
一旁的陈以童忽然气汹汹得把阿礼的手从张其稚肩头甩了下去,然后照着张其稚的脸颊亲了一口。
空间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阿礼的助手打了个嗝。张其稚的脸刷得一下红了,他回头瞪了陈以童一眼。阿礼张了三次嘴巴,终于怪叫道:“不是吧?”
张其稚眼神飘忽地说:“怎么啊?”
阿礼说:“你最好现在和我说清楚哦,不要等又在热搜上看见他妈的你的名字再告诉我哦?”
张其稚擦了下嘴巴,问一旁的陈以童:“吃饱没?吃饱送你回去。”
他带着陈以童火速出了工作间。
在车上,张其稚严肃地跟陈以童说:“以后在人前,陈以童不能随便亲我。”
陈以童歪了歪头,问:“为什么?”
张其稚愣了下,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抓了下头发,说:“就是,别人会误会的。也不是,就是别人会多想的。”
陈以童问他:“想什么?”
张其稚顿了下,说:“嗯,想我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们是兄弟,如果你亲我,就不只是兄弟了。”
陈以童点头,问:“那是什么?”
张其稚眼神又往车窗外飘,忽然有点脸红,说:“就是,是谈恋爱的关系。”
陈以童不说话了,好像在思索什么。张其稚不知道他有没有弄懂。过了半晌,陈以童才问他:“谈恋爱好吗?”
张其稚差点笑出来。他看着前边长岛的海堤,想了想,说:“和陈以童谈恋爱的话,应该还不错。”
陈以童温温地笑起来,说:“那我要和张其稚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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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以童的身份曝光后,总有人会跑到长岛画室附近蹲点想见他。有几次还是会有人来敲画室的门。叶细细想劝陈以童换地方,但知道是徒劳。即使每天被骚扰,陈以童都不见得会换地方。
画室像陈以童的培养皿,他是培养皿上的一粒小种子,离开之后可能会死。
但前几天,有人又闯进了画室,一个学画画的青年学生,想让陈以童看看他的画。陈以童躲到厕所里,拼命给叶细细和张其稚打电话。张其稚那会在外边给代言的产品站台,等下台阿礼把手机还他之后,张其稚才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