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医院有护工,他母亲一时半会也醒不了,就说:“先回家吧,老板在家饿着呢。”
“好。”傅禹二话没说,直接一脚油门开了出去。开着开着他猛地一脚刹车,来不及等时鹤生坐好就转头问:“老板是谁?为什么现在在你家?”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再好的朋友同事也该离开了。
时鹤生不明白他突然刹什么车,一边从脚边找他摔掉下去的手机,一边解释道:“老板是我的猫。”
“哦……”傅禹这才有些心虚地应了一声。
时鹤生好不容易在傅禹脚边找好手机,直起身坐好后问他:“你怎么突然刹车?”
傅禹抬脚踩油门,顺着话题往下,随口一道:“刚有只猫窜过去了。”
“嗯。”时鹤生倒是不觉得奇怪:“天越来越冷了,停车场总有野猫来避风。开车是该小心点儿。”
“嗯。”
傅禹有点胸口闷,但又说不上什么,只好随口应了一声。
时鹤生也累了,不想说话,他靠在车窗上,反正傅禹知道他家地址,干脆开始眯眼休息。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车到楼下的时候,时鹤生才辗转着醒来。
他眯着眼,随口问了一句:“到哪儿了?”
“你家楼下。”
时鹤生猛地转过头,就见手机屏幕映出傅禹的脸,他正在点着什么,随口答了一声。
他心里一惊,自己竟然在别人车上睡着了?时鹤生有些不敢相信,他不是很喜欢在车上睡觉的人。之前去外地出差学习,坐夜火车去的,就算同事就在身边,他一夜也没睡。
他那么没有安全感,但就那么一个小时,他竟然已经重新对傅禹树立了信任。
这实在是……
傅禹出声打断了他的思考:“你想吃什么?粥还是阳春面?”
“什么?”
傅禹翻过手机指着页面问他:“我找到了一家餐馆,就在你们小区附近,吃点东西再回去吧。”
时鹤生这才反应过来,他本来想说不饿,但是想到傅禹和他跑了一晚上可能还没吃饭,就还是点了点头。
不过他没带傅禹去吃那家,反而是带着傅禹左转右转,在一个亮着灯的小店里落了座。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老板依旧亮着灯,只有门口一块木质的小板晃着,证明这是一家还在营业的馄饨店。
时鹤生轻车熟路地坐下:“老板,两碗馄饨,一碗清汤,一碗鸡丝。清汤的还是老规矩,鸡丝的不要葱。”
“好嘞,时老师,等会儿啊。” 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阿姨,探头一看是时鹤生就眉开眼笑的,“今天带了朋友?”
“嗯。”时鹤生没多解释,指着墙上的牌子,问傅禹:“除了这个,还有蒸饺和包子,你还想吃什么?”
傅禹刚才注意到他没给自己要葱,一时有些开心,但又想起来,他什么时候不吃葱了?到底是谁不喜欢吃葱?
他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时鹤生,摇了摇头,说:“不用。馄饨就行。”
时鹤生也没勉强。
这是多年来两个人坐在一起吃的第一顿饭,不起眼的馄饨,两个人碗里都显得清汤寡水,没有一点儿绿意。
时鹤生吃饭还是很慢,傅禹把热乎乎的馄饨吃完时,他还在咬着馄饨叶。
但他一点儿也不急。
傅禹忙了很长时间,觉得自己总是在向前跑,总是很缺时间,总是急冲冲的却还是有忙不完的事情。
但就这一刻,他看着时鹤生低下来的头和软软的头发,觉得一点儿也不急了。
他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轻声问时鹤生:“关于婚前协议,我还有一个问题,忘了问你。”
“嗯?”时鹤生没抬眼。
“你有伴侣吗?这件事会不会影响你……”傅禹问,他的手指捏着还没放下的勺子,抿了一口汤,等着时鹤生的回答。
“没有。”时鹤生抬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