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宴会正式开始。

主办方上去发言，客套话大概说了些，就是让客人们自便了。

会场很大，觥筹交错、衣鬓留香，中间餐桌上满是精致的甜点和酒水。

傅禹沉默地等了一会儿，直到他不得不拿起酒杯和旁人介绍时鹤生，和他们说起话，时鹤生也没有对他刚刚的逾矩发表什么意见，连个眼神都不愿意递给他。

眼睛滴溜溜乱看，漂亮的脸上却像是僵住了，没什么表情，傅禹却觉得暗潮涌动。不知道恼羞成怒，还是被他气到无语凝噎，傅禹只想想就觉得心情大好。

不过在傅禹介绍他的时候，时鹤生还是十分配合地点头微笑，甚至还抿了一口傅禹给他拿过来当道具的酒。

傅禹心里暗暗思衬不好，想带他先出去，却接二连三地被几个合作商围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起来，他挡在前面，只好尽量不让时鹤生再喝酒。

但他却好似不在意似的，别人给他敬了就喝，脾气好的不得了，没一会儿就开始晕晕乎乎。

不知道客气寒暄了多久，傅禹好不容易从几个人里走出来，连拥带抱，拖着时鹤生就往外面阳台走：“怎么样？还行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以为时鹤生还不愿意和他说话，但时鹤生这次却回答了：“不吃。”

“……”傅禹听着有些不对劲，时鹤生已经很久不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了：“你醉了？”

“我没有。”时鹤生转过头，伸手把酒杯随意放在旁边的桌子，抬眼看向他。

在傅禹紧张的表情里，他伸手按了按傅禹的肩膀。傅禹顺着他的心意弯了弯腰，就被时鹤生伸手捏上了脸，恶狠狠道：“傅禹，你长本事了呀？”

“……”

傅禹沉默了一瞬间，觉得今天该露的脸也露了，当即决定带他回去。

“我们回去。”

“回哪儿？”时鹤生质问他，“我不想跟你走。”

傅禹脸色一沉，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记忆，伸手把时鹤生按进自己怀里，拖着就走了出去。

直到他把人放进车里，时鹤生也没出声。

傅禹连忙把他放开，就看到时鹤生闭着眼，手小心翼翼地抚在他后背，道：“傅禹，你不要生气了。”

“我没生气。”

傅禹没见过时鹤生喝醉的样子，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他这是一杯倒？直接就醉了？

他喝醉了，才会这样跟他说话？

时鹤生看着傅禹的脸，昏暗的光下，他看不清楚傅禹的脸色，只觉得他好像一点也不开心。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傅禹不高兴了。

“傅禹……”

“嗯。”傅禹附身看着他，凑得很近。

时鹤生被他压着也不反抗，他转过头说：“对不起。”

“什么？” 傅禹心里一惊，伸手去把时鹤生的脸重新转回来，问：“你刚刚说什么？”

时鹤生不愿意被他控制，伸手想把他推开，却被傅禹压得更紧。

看到傅禹难过的表情后又忍不住抱他，他把傅禹抱在胸口，揉了揉他的头发，重新说了一遍：“傅禹，对不起，让你难过了。”

轰

傅禹努力维持的、惺惺作态的炫耀和不动声色的平静与淡漠，被时鹤生轻而易举的一句话就打破了。

他忍不住抬眼看着时鹤生，突然恶狠狠地抬起头，对准那可恶的唇瓣咬了下去。他迫不及待，又害怕不已。

原来这些年他等的、他要的、一直孜孜不倦追求的并不是一定要时鹤生平等的爱，他要的是和解与明白。他要时鹤生也垂下头，告诉他是的，我对不起你，我辜负了你的爱。

那他就能毫不犹豫地，继续爱下去。

只要他能看到就够了，而不是一叶障目后还要一遍遍的告诉他：傅禹，这不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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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