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回家,穿的衣服还是昨天的。但傅禹换了一件大衣,显然和之前的同出一家店,款式和风格都差不多。黑色大衣和笔挺的西裤衬得他长身玉立,走路的背影就可以直接上时装杂志。
今天忘了戴眼镜?
时鹤生等了一会儿,就看到傅禹低头走回来,风轻轻带起他的发丝,露出他绷直的刀刻般成熟陡峻的侧脸。傅禹沉默地开门低头把手里的纸袋子和纸杯塞进他手里,坐了进来。
冷风裹着食物的味道钻进鼻腔,他不由得坐直了,看着袋子里的粥盒和油酥香脆的油条,又看了看手里的纸杯是咖啡的味道。
傅禹坐好,朝他伸出手:“咖啡给我,里面是皮蛋鸡肉粥,吃一点儿。”
“谢谢。”
时鹤生道了谢,也不客气,拿出里面的盒子和勺子,尝了一口。
他其实对咸粥并不是特别喜欢,但可能是昨晚空腹就睡了,现在胃里空空的,填什么都好吃。
傅禹就抿着咖啡,问他:“怎么样?”
“挺好吃的。”时鹤生盯着手里的小碗往嘴里送,没过脑子的说:“比学校的早饭好吃。”
“……那就好。”傅禹点了点头,状作随口一问:“你不在家里做早餐吃了?”
“天冷,起不来。”时鹤生随口答道,看了一眼时间,速速吃完坐正,道:“不早了,我们得赶过去了。”
“好。”傅禹说着把手里剩了一半的咖啡杯塞进时鹤生手里,就发动车开了出去。
时鹤生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捧着还没收起来的粥碗,侧头看了傅禹一眼:“给我干什么?你不喝了?”
“暖手。”傅禹说着指了指手边:“放这儿也行。”
时鹤生就放下了。
傅禹借着余光看着他把纸袋子收拾好,擦干净手和嘴巴,坐好。就在傅禹停在红灯前准备去拿杯子的时候,时鹤生的手又凑过来了。
两个人目光相对,冰凉的手指在空调的暖风里也生冷,时鹤生尴尬地伸手把热杯子递给他:“喏。”
“……”傅禹心里那点儿挥之不去的纠结和隔阂,突然就有点融化了。
他昨晚听到醉酒时鹤生的道歉,整个人都大受震撼,一时冲动把人亲了抱了带回家了。半夜时鹤生醒的时候他其实也醒了,但他故意想给时鹤生难堪,想看看他对于自己故意亲密行为的表现。没料到早晨醒过来,时鹤生也没对他的逾矩置啄,跟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就好像昨晚喝醉了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全都是他做的一场梦,梦醒了,时鹤生依旧对他视而不见。看不见傅禹在想什么,或者看到了, 不在意傅禹在想什么。
傅禹也想僵持着、绷着脸,告诉他自己不舒服,自己在生气,在斤斤计较。
但他忍不住,时鹤生还是会在他面前喘不上气,看上去病得要昏过去,一张纸似的风一吹就倒了。他照旧随便又潦草的生活着,站在原地,没有一丁点长进。
这几年对于傅禹来说是突飞猛进,对于时鹤生来说就是原地踏步。
甚至踏得更慢了。
傅禹想问他:没人拉你一把吗?
但事实证明,确实没有。
几年过去了,他的爱人照旧站在原地,等着他来,主动朝他伸出一只手。
傅禹矛盾又痛苦,他没办法视而不见,又不敢贸然行事。做好了决定,见到时鹤生又只能放弃。
他不愿意时鹤生再拒绝他 ,再忽视他,再伤害他一次。但他还是忍不住伸出了手,牢牢地抓住了他。
他只能不停地安慰自己我抓住他了,不会再被丢掉了。
傅禹借着时鹤生的手喝了一口咖啡,快餐店的冲泡咖啡并不苦,甚至有点甜。
他问向旁边的人:“什么时候结束?我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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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老板
时鹤生下了车就走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