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术,本以为病会好起来。但这遗传性哮喘多少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他从出生就这样,就算是根源治好了,但多少得再将养着,更何况他对花粉过敏,反反复复的。平日里一旦气急或者情绪波动太大,就还是会胸闷咳嗽、呼吸急促。
时鹤生猛地锤了两下胸口,等他缓解下来喝口水,就看到刚刚扔在桌子上的手机,正不停地震动。
一串陌生号码。
时鹤生记忆还不错,凭借尾号的482,还是认出了,这是他昨天收到的那串电话号码。
傅禹吗?
时鹤生心里厌恶,但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正拿起手机,就听见办公室的门“咣当”一声开了,他浑身一颤转过身,就看到二班的李壹诚抱着一大摞练习册站在门口。
办公室的门逆着光,正对着操场,夕阳从后面一大片的落下来,下午五点半的夕阳灿烂又温柔,李同学惊讶地呼了一声:“时老师,您在呢?我以为办公室没人呢。”
“……”时鹤生转头看了一眼已经停止震动的手机,他镇静地问了一句:“怎么是你?二班课代表呢?”
“他赶着回家,我帮他送过来,给李老师。”
“嗯。”时鹤生转身把手机从桌子上抓回来,指了指斜对面的办公桌,“那个位置。”
“好的,谢谢老师。”李壹诚点点头,顺着漂亮老师泛白的手臂和手指看向那个位置,大步过去把手里的练习册放过去。
他放下就往外走,就看到时鹤生紧紧握着手机,滑坐在椅子上,有些呆滞地看着窗口。
“老师,你不下班吗?”李同学在离开前突然问了一句。
“啊,我这就走了。你有事吗?”时鹤生没转头,挺直了背,回了他一句。
“没有,就是问一下。老师再见!”李同学关上门,转身回去了,又在门口遇到其他同学,年轻男孩子们朝气磅礴,在冬季依旧穿着薄薄的卫衣,一起推搡着抱球下了楼。
他的眼前留下的最后一幕,是那位年轻老师修长的脖颈和尚还泛着薄红的眼尾和红的亮眼的薄唇。
是因为什么呢?
年轻又好奇的学生摸出藏起来的手机,在同伴的唏嘘声里给那边的人发了一条消息。
时鹤生垂下了头,有些气馁,又有些生气。
他重新镇静下来,收拾好东西,锁门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