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鹤生眼神微妙，缓缓道：“你调查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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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调查我

面对着时鹤生悠悠的目光，傅禹缓缓站直了，这一刻仿佛比他第一次在异国他乡听到枪声的那个夜晚还紧张。

相同的是，他都不想死。

无论是死于手枪之下，还是死在时鹤生的质疑中。

“对不起。”傅禹看着热气氤氲中的时鹤生，白皙的脸色被热得泛起薄红，眉毛微微上挑出漂亮的弧度，眼神平静，但却是一副如果傅禹的答案不满意就会把他赶出去似的样子。

傅禹果断诚恳地坦白道：“实在对不起。这件事的确是我的授意，但我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

想着傅禹又觉得愤怒起来，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有做父母的资格，却擅自带给一个生命苦悲的一生。他们的自私和无能，让一个小孩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已经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泥沼中。

再和他们一样，痛苦的度过一生。

“是吗？”时鹤生却没在意傅禹在想什么，他转过了头，也并没有特别生气，眼睛在水蒸气里亮的发光。他重新拿起碗，一边去捞锅里的面，一边问傅禹：“你查我干什么？什么时候知道的？”

“上个月，我回国之后。”

时鹤生奇异地看了他一眼，淡然道：“傅禹，你还真是挺闲的。不去查该查的事情，查我干什么？”

其实，得知傅禹知道他的家庭条件之后，时鹤生心里反而悄悄松了一口气。他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反正他都已经这样了。这么多年了，就算被别人得知自己有一对多么拿不上台面的父母，他没有体面的家庭，那又会怎么样呢？

他又能躲到哪儿去呢？

非要同归于尽才能了解的话，他也并不介意。

只是不想拖累上不相干的人，既然傅禹已经知道了，也并没有对他产生非议，那好像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

傅禹等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没生气，就往他旁边走了走，伸手就要接过他手上的筷子，声音很低：“我来吧。也没想干什么，就是想知道，这些年你在干什么……”

时鹤生心里一紧，但还是冷静地收回被沸水的蒸汽烫的发红的手，侧过脸，把筷子丢给傅禹，看他紧张的样子忍不住低笑了一声，顺着话头问：“然后呢？知道了准备怎么样？”

“不怎么样。”傅禹低落地说着，他拿过另一只碗，关了火之后，转头诚恳问时鹤生求教：“我能怎么样呢，老师？”

“……”

老师这个词是在是有够糟糕，一瞬间打破了两个人间的气氛，时鹤生刚才一时兴起跟他聊天的心情戛然而止。他猛地反应过来，就算是傅禹毕业了，他不能开这样的玩笑，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时鹤生转过头捧着碗就走，不想跟傅禹聊了，几乎是落荒而逃。

傅禹站在原地，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他确实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他在时鹤生面前就像一只未开化的猴子，怎么跳怎么蹦，都只会得到对方的嗤笑。

他也是虚心求教和认真考虑，时鹤生会允许他做什么。

但他好像这些年来毫无长进，刚刚说两句话，时鹤生明显不知道怎么就又恼了，直接走开了。

傅禹站在狭小的厨房里，隐隐的感觉到，时鹤生好像并不是特别生气。他拿出手机，吩咐了一件事情之后，就咧开嘴，重振旗鼓地就跟上去了。

谁料饭还没吃完，楼下就响起了以为阿姨的怒吼声：“谁的车啊，会不会停？这让人怎么停车了？堵着门干嘛呢？”

隔着窗户，五楼都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连着听了好几遍，时鹤生也没听到有人下去挪车，他新有预感地抬起头，问对面那个吃得不亦乐乎的人：“不会是你的吧？你把车停哪儿了？”

“……楼下。”

傅禹急忙忙地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