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续续有本校学生走过来打招呼,时鹤生回应着不停地递水,完全没注意傅禹的视线。

“时老师。”傅禹终于忍不住伸手压上他正要从箱子里拿水瓶的手腕,低声问:“你听清楚我说什么了吗?”

“什么?”时鹤生带着满脸笑容的转过头,就看到傅禹不悦的眼睛,微微眯起。

“……”傅禹松开他的手,“算了,人太多了。等会儿再说。”

时鹤生一边看着校门口,一边跟他闲聊:“傅禹,你不回家吗?晚上是不是要出去玩?”

“是啊。”傅禹坐在他身后面无表情地回声:“我要通宵打游戏去。”

闻言时鹤生回过身瞪了他一眼:“考完了就去打游戏?”

“嗯啊。”傅禹坐在他的椅子上往后仰,视线正对上白色衬衣下劲瘦的腰身。

外面实在是太热了,棚子下坐了一会儿傅禹就热的流汗。时鹤生坐了一天,从早上到现在,他一直守在外面,唯恐考生有什么意外发生。

纵使再体寒不爱出汗,再酷暑下也难免湿了衬衣。

白色的衣摆露出一些肌肤纹理,时鹤生背对着他,弯腰直身……反反复复……他一怔,有些从未感窥探过的想法,悄悄冒出了头。

傅禹拿过手边的冰水灌了好几口,别扭地转过脸,还是没忍住,耳根通红。

他急匆匆的告别,“我走了,明天我再去找你。”

“放假了你还找我干什么?”时鹤生说着就见傅禹拿着书包一溜烟就跑了,一句话都没说利索。

时鹤生好一阵莫名其妙。只当他又看见熟悉的同学,急着又出去打球上网了。

但是没等到第二天,晚上时鹤生就在公寓门口见到了傅禹。

他回来的时间有些晚,收了东西还回学校,他又整理了一些毕业生资料,在外面吃了饭才回来。

天色擦黑,声控灯刚刚亮起,他就看到了靠在门上的人。

起初吓了一跳,但时鹤生胆子大,转念一想就知道是谁。

“傅禹?你不是出去打游戏了吗?”时鹤生走近了两步:“跑我这儿干什么?”

那人刚抬起头,声控灯又灭了。他狠狠地剁了下脚,对着声控灯生气:“别捣乱!”

时鹤生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走近了,才闻到一股很重的酒气。

“你去喝酒了?未成年人不能饮酒,你知不知道?”时鹤生猛地站住,厉声问。

他一向对醉酒的人没什么好感,受时郑影响,他从不喝醉,撑不过就是喝一点点尝个味道。

傅禹这颠三倒四的样子,明显是喝醉了。

“嗯。”傅禹听到他凶,就委委屈屈地应了一声,说着就往他身边靠,“时老师,你别生气……”

“……”时鹤生没好气的推开他,“滚回自己家去。”

“时老师……你……你……”傅禹伸出手,却只敢点点他的肩膀。

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狗。

“嗯?”时鹤生看了一眼傅禹的样子,竟然觉得有些好笑起来,“傅禹,喝醉了来我这儿发酒疯可不行。”

傅禹眨了眨漂亮的眼睛,他看上去和平日里没有任何变化,除了说话语气,其他根本和平日里无异。连桃花眼都还是清清亮亮地看着他。

总归站在外面亮相不好,时鹤生打开门,推他先进去坐下。

他体寒也不太怕热,也没有空调,就一个落地风扇,谁料傅禹进去就直奔卧室的风扇去,轻车熟路的样子好像不知道来过多少次。

傅禹确实喜欢往这儿跑,但卧室却从来没进过。时鹤生看着他抱着风扇直往脖子里灌风的样子,有点怀疑。

“你怎么知道风扇在这儿?”

傅禹的声音透过风扇的风传过来:“睡觉要吹。”

“……”时鹤生继续问:“你喝多了不回家,来找我干什么?”

傅禹委委屈屈地看了他一眼,想过来拉他,但时鹤生并不想和他独处一室,